构建超主权货币意在长远
上海证券报:您认为创造超主权储备货币面临哪些困难?
浦永灏:全球货币体系中设计一个超越主权储备货币的难度,更加难于在欧洲体系中设立共同货币,此外还需要考虑政治方面的问题。作为一个共同体系的货币,它与各国的通胀的关系,如何计算其中某一成分变化之后的权重调整,存在很多技术难题。
沈明高:从长期来看,一个比较多元的储备货币体系可能是发展方向,比如有美元、欧元、日元和人民币等,这样使得不同的国家选择余地就会加大,竞争就会加剧,如果美国采取不负责任的政策而中国采取较负责任的政策,那其他国家就会舍弃美元改采人民币为储备货币,这是一个市场决定的机制。
庄健:周行长提出这个建议本意也是长远的目标,是渐进的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但是方向要有,比如中长期的规划和目标确定,如果连这些都不讨论,那原有的问题就更没法得到根本的解决,包括国际货币体系的重建、国际金融的监管等。但这次峰会最终是否能有突破就要看美国、欧洲和发展中国家三方的力量角逐,应该会比以前有所进展,毕竟这么大的金融危机,至少会有一些意向或建议会提出来,中国或发展中国家的话语权应该会更大一些。但也不能寄希望有太高的突破,毕竟目前欧美经济仍占世界经济比较大的份额。不过,现在因为美元的强势地位,可以大量的发行,让世界各国来共担其风险,但这种情况不会长期存在。
上海证券报:如何提升新兴市场经济体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话语权?
Lyons:新兴经济体参与度的提高有助于解决可能存在的分歧,而且长远来看有助于重新平衡世界经济秩序。3月在伦敦举行的G20财长会晤,在扩大金融稳定论坛、吸纳更多发展中国家成员,并将为全球金融机构设定新标准等方面已达成一致。
G20中的亚洲成员国家也希望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能够施以援手,提振对该地区发展中国家的投资。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援助了几个东欧国家,目前资金并不充裕。假使亚洲、非洲或拉美的某个中等经济体需要援助,该组织可能也将爱莫能助。
此前在的G20财政部长会议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某些进展,同意大幅度扩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资金来源。亚洲开发银行也计划将资本扩大两倍至1650亿美元,使其能够向该地区最贫穷和最易受影响的人群提供援助。除发达成员国日本外,中国、韩国等新兴经济体强国也被寄予厚望,即,在全球金融机构所需的资本额调整中提供相当数量的资金。
然而,新兴国家出资额增多必然会让他们对这些机构的运营有更大话语权。例如,目前韩国的经济总量是比利时的两倍多,但比利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代表人数比韩国多50%。发达国家将不得不在此方面做出更多让步。
在即将举行G20伦敦峰会上,各国领导人需要加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配额分配的修改流程,使得新兴市场能够在组织内获得与其金融地位相适应的表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