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过了两天,这个客人果真打电话来了,问在那里怎么没看到记者,约记者出来吃饭。“找个啤酒妹有什么好,没钱,没学历,没固定工作,还是外地的,做人还是要现实点吧”,记者故意说。“这些都不是关键的,现在只要有温饱就行了,其他可以慢慢来。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第二天,客人又打电话来了,约记者去运动。再次谢绝后,记者把临时手机卡换了……
这样的序幕,也许在广州的每一个酒楼、大排档都会上演,也许还有很长的故事,曲折的情节,以及光怪陆离、悲欢离合的结局,只是记者没有、也无法将它演绎下去。
更有客人以欺负啤酒妹为乐
相比啤酒妹之间的互相排斥,客人的欺负有时更加令人难受。面对他们时,阿盈和阿梅除了当作没听见,有时还不得不迎合着笑骂几句。
一次,记者发现有客人订下了大包间,便立刻兴冲冲地走进包间推销。此时大部分客人都还没来,只有两个年轻男子在里面点菜。看上去都很斯文,穿着休闲西装,一副白领的样子,其中一人还戴着黑框眼镜。一见记者推销,眼镜男立刻兴奋起来,用猥琐的语气喊道“哈,这个漂亮。啤酒妹过来,你是不是想我买你的啤酒啊,你陪我喝几杯我就点你的。”“怎么样,喝不喝啊?”“我们规定不能喝酒的。”“做啤酒妹不喝酒,你还想不想我买你的酒啊”一旁的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偷偷对记者说:“他不会点的,刚刚已经点过几十支珠江啤酒了。”
事后听阿盈跟一个服务员说,这个眼镜男是搞室内设计的,到处吹自己有钱,为人很“咸湿”。
又有一次,阿梅指着两个客人让记者送酒过去,“你怎么不去呢?”记者奇怪地问,“谈不来。”记者很好奇,这两个客人从一进来起就在研究图纸,看样子不是“咸湿佬”啊。走过去,正把酒倒入杯中,忽然,其中一个年轻点的问:“你刚睡醒吗?”“没有啊,我刚来,不大熟练。”记者以为他在说自己倒酒倒得不稳,赶紧倒慢些。“我是说你的头发,怎么扎得乱七八糟的,还以为你刚睡醒呢。”尴尬之余,记者赶忙找个角落把头发重扎一次。再去加酒时,年轻男又说:“扎过了吗,好像靓女点了哦。”、“你有没有男朋友,觉得我们俩怎么样。有也没关系,还没领证吧?”“领了也没关系,可以离嘛”……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说去,你越生气他们越高兴。记者终于知道为什么阿梅不自己来倒酒了。
事后,记者气愤地跟阿盈和服务员说起这些事,她们都觉得很正常,“你既然干了这一行,就不要说这些啦。”当然,也有些客人会尊重啤酒妹的劳动,答应了一会儿点你的啤酒,就会专门让服务员去叫你。即使不点,也会和善地说“下次啦”。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却让记者感到了一点安慰——毕竟,好人还是有的
后记
记者短暂的啤酒妹生涯结束了,回到家中,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仿佛换了一重天。灯红酒绿的喧嚣、腰腿酸痛的折磨,客人善意恶意的玩笑,无奈而残酷的竞争,捱不到头的时间,看不到未来的工作……都已经离我远去,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记者的生命中,一切都只是个梦。然而,记者知道,这对于无数在夜色中奔命的啤酒妹来说,不是梦,这就是生活,真实的生活。为了生存,她们还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