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里的避孕套能作卖淫证据吗
华商报:公安局称,田菊红从去年8月开始从事卖淫活动。你知道这事吗?
翟相波:因为我没有看到证据、证人,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外,我儿子去年9月去当兵才离开家,之前他们母子一直住在一起,说我爱人8月开始卖淫,我觉得这个时间节点是不可能的。
华商报:东风派出所所长说,当天在田菊红手包里发现20多个避孕套,因此将她锁定为重要嫌疑人。
翟相波:20多个避孕套能作为卖淫证据吗?我们没有别的避孕措施,她买的时候我也知道,还说她怎么买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她手包里放着。
华商报:田菊红去的那家“群仙聚”饭店你知道吗?老板娘陈静你认识吗?翟相波:那家店离我岳母家50米远。我知道陈静但不熟,田菊红去年认识的。我对我老婆的交友圈不太清楚。警方说她们卖淫,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事,但警方确实什么证据都没有。
妻子和饭店女老板一起卖“安利”
华商报:田菊红做什么工作?
翟相波:早些年我还没去县司法局上班时,我俩一起在驻马店开一家小饭馆,一年能挣几万元。2010年,她抑郁、睡不着觉,有些狂躁,在精神病医院住了53天。之后店就关了,专门在家照顾辅导儿子。去年,她认识了陈静,她们一起卖“安利”。
华商报:你何时知道妻子出事了?
翟相波:11月14日早上,我还在法院开庭,田菊红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她被送到医院抢救了,我赶紧赶到驻马店精神病医院,看到她后脑勺一个大包,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嘴里也烂了,下身也出血,浑身不能动。
华商报:为什么她12日被抓,你14日才知道?
翟相波:我们两地分居,我在上蔡县司法局上班,她住在驻马店,我一周才回家一次。警方应该在24小时内通知家属,但一直没人和我联系。他们说不知道我老婆叫田菊红,只听老板娘叫她“韩燕(音)”,可医院登记单上写的名字就是“田菊红”。我觉得他们是故意隐瞒。
我不相信警方文明执法
华商报:整个事件的经过是谁告诉你的?
翟相波:是陈静和她老公张铁志。那天(14日)下午我见到田菊红后就去找他俩,还拿了手机给他们录像作为证据。他们两人都说,田菊红在饭店里就遭受了拳打脚踢。她身上的伤也能证明。我要求警方提供饭店里的视频、她被带入派出所后的监控视频,至今仍遭到拒绝。驻马店公安局现在说,没有打人,文明执法,我不相信。这太令人生气,别的方面我都可以不反驳,但说没有打人,太可笑。我不想拼个鱼死网破,只要他们道个歉。
昨天(27日)上午我还去他俩的饭馆,我问他们是不是给警方做了不利于我们的证言,他们说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打人是事实,他们任何时候说法都一样。他们说,警察几乎每天下午带他们“过堂”,一直弄到晚上,笔录他们没看清楚就被要求签字按手印,不按不让走,他们家还有个12岁孩子,每次不管笔录上写的是什么只能签字。今天我再去找他们时,店已经关了,听说陈静也被拘留了,张铁志去外地躲起来了。
要求异地重新鉴定妻子的伤情
华商报:驻马店公安局说,法医鉴定田菊红是“擦挫伤”,不是外力殴打形成。
翟相波:司法鉴定的结果我一直没拿到。我爱人头上的大包、身上的累累伤痕、子宫出血现象,难道这些都是“擦挫伤”?我们要求异地重新鉴定。
华商报:媒体报道说,精神病医院曾要求田菊红出院,但你不同意。
翟相波:大约是11月19日,派出所说他们要给田菊红办出院手续,说她病好了,之前都是装的,让我把她接走。如果当时就出院的话,就不会有后面这些麻烦事了。(华商报:为什么不接她走?)她入院三天后精神就失常了,一见到穿制服的人就大哭大叫。在她神志还清醒的时候,她跟我说,必须还她清白,如果此事不给个说法,她就要从驻马店市政府大楼跳楼自杀。她说了这样的话,我不敢接她。当时我们曾想和派出所商量,咱们两家共同在出院手续上签字,我们可以先把她接回去,但将来查明是谁把她变成精神病谁要负责。派出所不愿签字,我们也不能签字,就这样一直拖着。24日上午,田菊红被警方从精神病医院带走,听说审讯了5个小时,当晚派出所民警告诉我她已经被刑拘了。
华商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翟相波:根据律师的反馈,我希望申请对田菊红紧急救治。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达崩溃边缘。所以,无论依据监所管理相关规定,还是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正在患有严重疾病的被羁押人员,都应当得到及时救治。所以我向驻马店市公安局和东风公安分局提出申请,也把申请书寄给了河南省公安厅,但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复。今天我去派出所,他们说田菊红的状态“非常好”。我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