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冲动
那个年代,我带到北京的鞋被称为旅游鞋。中国当时还没有真正运动鞋的概念。
不过,耐克公司的早期鞋厂就已经设在了泉州。1989年,国内政治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动。耐克也成为了第一个撤走的外资企业,但是他却给泉州留下了制作运动鞋的工艺基础与氛围。
1991年,我与父兄一起创办了“安踏”品牌。由于市场环境的变化,我们开始逐步意识到产品品牌的重要性。
1984年,健力宝品牌通过赞助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中国代表团一炮打响。
于是,我们选择了2000年悉尼奥运会。回望历史,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可能就没有今天的安踏。
2000年的安踏,我们没有强大的实力去参与奥运会的赞助。但是当时的广告费用还没有今天这么高。我们投入了600万元,请孔令辉作为安踏的代言人,在中央电视台进行广告播放。
600万是当时公司一年的利润。仔细算下来,我们的鞋都是手工一双双做出来的,每双10元的利润,600万元的广告费就需要卖60万双鞋。当时我的心境是,企业要做大的决策都是有风险的。现在看来,我觉得在合适的时机选择了一件该做的事情。我去做了,而且成功了。
运动品牌的“中国模式”
最近,运动品牌一直存在着对轻资产运营模式的探讨。像耐克、阿迪达斯一样,他们没有自己的工厂,纯粹为品牌而生。但是我计算了一下,在中国采取这种方式的企业不超过两家。
大多数中国运动品牌都有自己的工厂,因为我们民族品牌到目前为止,相对国际品牌价值而言,附加值还是很低。
这就需要有独特的中国模式。
我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记者问我,台湾有全球最大的运动鞋工厂,他们单独做鞋厂,每年可以获取超过10%的净利润,在中国大陆境内的情况是什么样呢?
我看到了工厂它其实不仅为我们带来了盈利,更重要的带来了快速反应机制。安踏全面覆盖了运动鞋工业链的各个环节,这也是安踏能够保持15%净利润的主要原因。
2007年,安踏在香港上市。
我到全球路演的时候,几百个投资者都在跟我探讨,中国的企业模式到底是什么样的模式?安踏模式的内核又是什么?
从产能到品牌,再从品牌到产能,两者相互交错,将安踏滚动起来。
我个人觉得,外国人投资的是安踏的成长率。国外品牌目前的增值峰值为20%,但是安踏可以达到50%,甚至更高。他们一直在“购买”我们的净利率和增长率。
对于安踏来讲,我们也要抓住一个趋势——奥运之后全民运动兴起的趋势。我们要做的就是,制造出老百姓能买得起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