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数个世纪以来,巧克力一直都是豪华奢靡、贪图享乐的象征。那强烈的感官刺激和丰富饱满、挥之不去的口感,令人联想起性与罪恶、优雅与财富、品尝禁果的快感与难得体验的欢欣。16世纪时,巧克力从美洲来到西班牙,从此在欧洲**生根发芽。最初,它是属于宫廷御用的饮料,制作方式是阿兹特克式的——用水冲泡后,不加糖,而是添加辣椒。但很快,巧克力就实现了“本土化”,人们在其中掺入糖、蜂蜜、香草、肉桂,最后则是牛奶。巧克力甜美、丰富和独特的口感被欧洲人升华为贵族专享文化的一部分。
数个世纪以来,巧克力一直都是豪华奢靡、贪图享乐的象征。那强烈的感官刺激和丰富饱满、挥之不去的口感,令人联想起性与罪恶、优雅与财富、品尝禁果的快感与难得体验的欢欣。16世纪时,巧克力从美洲来到西班牙,从此在欧洲**生根发芽。最初,它是属于宫廷御用的饮料,制作方式是阿兹特克式的——用水冲泡后,不加糖,而是添加辣椒。但很快,巧克力就实现了“本土化”,人们在其中掺入糖、蜂蜜、香草、肉桂,最后则是牛奶。巧克力甜美、丰富和独特的口感被欧洲人升华为贵族专享文化的一部分。
自此之后,巧克力的发展紧紧跟随工业革命的步伐。18世纪,蒸汽机的发明让大量研磨可可豆成为可能,巧克力饮料迅速成为了一种广受欢迎的饮品,欧洲各地的咖啡馆里都有出售。19世纪初,通过可可压榨技术,人们将可可脂榨取出来,制成可可粉。到了19世纪中期,吉百利已经开始销售朱古力和巧克力奶油。紧接着,牛奶巧克力在1875年面世,并在巧克力成功打入大众市场的过程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我们今天熟知且喜爱的巧克力糖在那之后不久诞生:好时巧克力块在1900年推出,吉百利的牛奶巧克力棒在1905年推出,而好时的Kisses则于1907年推出。20世纪20年代,好时的“Mr. Goodbar”和玛氏的“Milky Way”问世,士力架、“Three Musketeers”和M&M巧克力豆也先后推出。
巧克力是一种难以琢磨、口感微妙的物质——难以驾驭,对冷热都很敏感,而且大家都知道,巧克力非常容易融化。但巧克力也是大自然所赐予的最为诱人的食物之一。正因为如此,它在数百年来曾激发了无数人的奇思妙想。从一开始,巧克力就是供王公贵族享受的贵族饮品,人们对于它的青睐无需刻意培养。在西方,巧克力在市场上随处可见。到了20世纪,巧克力的价格已经非常平民化,并得到了广泛普及,但它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非常私人、不可言喻的享受。巧克力生产商们深知这一点,并加以运用:比利时巧克力大师约瑟夫乔普斯(Joseph Draps)在1926年发现了戈迪瓦夫人,以她赤身**骑在马上的形象作为宣传的戈迪瓦松露巧克力从此旺销。
时至今日,巧克力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产业。国际可可组织(International Cocoa Organization)的报告显示,截止2005年,玛氏巧克力每年的全球销售额超过90亿美元,吉百利史威士公司的销售额为81亿美元,雀巢公司为70亿美元,费列罗为55亿美元,好时则为48亿美元。瑞士人每年吃掉的巧克力重达1.67亿磅——平均每人22磅。美国人每年吃掉30亿磅巧克力——平均每人12磅。不仅如此,巧克力似乎还是一种能够抵御经济衰退的产品——自2008年市场崩溃以来,巧克力在世界各地的销售量却依然一路上涨。这或许是因为在经济危机之中,巧克力能够给人以慰藉,甚至令人在幸福中暂时忘却烦恼。
巧克力大使
不过,再庞大的业务也需要不断扩展市场。新市场的开拓是无止境的。而在过去30年里,未经开发的最大市场就是中国。
30年前,中国13亿人口中的大部分人平生从未品尝过巧克力的滋味。直到今天,这一比例还是很高。但情况正在发生改变。过去30年里,中国从一个贫穷落后、固步自封的计划经济体转型为全球最具实力、最为活跃的市场经济体之一。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人也逐步成为充满热忱、眼光独到的消费者,对于新鲜的外国产品具备独特的品味。对于世界主要巧克力制造商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商机——也是一个颇具启发性的挑战。
在名为《巧克力生意经:中国消费者的心灵、头脑与钱包争夺战》(Chocolate Fortunes: The Battle for the Hearts, Minds, and Wallets of China's Consumers)一书中,作者劳伦斯L艾伦(Lawrence L. Allen)讲述了好时、雀巢、吉百利、玛氏和费列罗如何竞相开辟中国庞大的潜在巧克力市场(并进而垄断这一领域)。作为好时和雀巢的前首席执行官,艾伦曾在中国用7年的时间将巧克力打入这一市场。结果,他和巧克力“五大巨头”都发现,这项任务原来无比复杂和艰巨。如何将巧克力推广给对其并不熟悉的中国人?如何在基础设施简陋、产品保鲜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进行运输分销?到了夏季,中国绝大多数商店里都没有空调设备,此时是否还能销售巧克力?到底应该进口,还是在本土生产巧克力?
这些问题都没有现成的答案,甚至需要付出异常高昂的代价。高达百十亿的美元和千百万新涌现的巧克力爱好者都不知何去何从。“五大巨头”深知这一点,他们各出奇招,将巧克力成功引荐给了中国消费者。在《巧克力财富》一书中,艾伦详细介绍了这些策略,对于各家公司的成败都进行了公允、全面和精彩的点评。
例如,艾伦向我们介绍了意大利家族企业费列罗如何将“Nutella巧克力”引入中国,如何选取一条阻力最小的途径打入中国的市场空白。通过与一家独立的分销商结成合作伙伴,并抓住中国人喜欢赠送昂贵进口礼品的特点,费列罗成功地将锡箔纸包装的精美榛子巧克力卖给了中国消费者。作为“五大巨头”中率先在中国站稳脚跟的巧克力品牌,费列罗坚持走高价路线,塑造纯粹进口、独家销售的品牌形象,并始终保持一流的品质。费列罗的巧克力都是在意大利制造、再通过海路运往香港包装,并特别重视保持分销后产品的质量。只有新鲜的巧克力才能进入中国商店销售,且必须在保质期到期前三个月被撤下货架。虽然受到中国山寨巧克力的困扰,但是用艾伦的话来说,费列罗依然是“全球巧克力产业派往中国的首任大使”。
在方兴未艾的中国巧克力市场中,费列罗在礼品馈赠这一领域取得了绝对的成功。与此同时,吉百利、好时、雀巢和玛氏也在纷纷开拓并试图占据难度更大、获利潜力也更大的另一个领域——个人消费者市场。每个品牌都希望将自己的巧克力与爱情紧密相连;每个品牌都投入巨资,力图将巧克力消费打造为一件极其惬意的享受和中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他们统统遭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例如,吉百利起初的目标是将牛奶巧克力棒卖给每一个中国人。为此,他们决定将巧克力工厂建在中国,从而无需承担从澳大利亚进口巧克力的成本。乍一看,这是一个符合逻辑、精打细算的计划。然而,吉百利不曾预料到在中国难以获得稳定、高品质的牛奶供应源;中国人不习惯喝牛奶,优质奶源极少,且距离遥远。结果可谓是灾难性的。由于不得不和产品质量控制不过关的奶商开展合作,吉百利在中国本土生产的巧克力带有浓厚的奶酪味和劣质口感。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吉百利还是决定出售这些不达标的产品。这一点我们非常能够理解。艾伦认为,如果计划更为周密一些,吉百利原本可以将工厂定位于加工进口奶粉,从而彻底避免出现这种问题。但是,“过于教条的决策机制”仅仅“关注于复制以往的成功经验,而不是面对中国的现实问题”,令吉百利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