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孚本来像一个笋尖,结果被吉列、宝洁等大山头覆盖住了。它还有出头之日吗?
在签下和摩根士丹利的入股协议前,牛根生来到山城福建南平,与南孚电池CEO丁曦明谈了整整一个上午,希望能够得到这个“过来人”对于海外投资基金进入的利弊的全面分析。“最重要的,是要体现你本身的价值,因为这个这个企业是你的,你才是真正的企业家,你才会关心这个企业的命运。”“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会失去对企业命运的掌控。”丁曦明说他对牛根生如是说。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就不一样了。”丁认为,和蒙牛创始人牛根生不一样,他自己是职业经理人,他从来都是替别人管理好南孚这家企业。
10月12日,丁曦明接到宝洁中国总部邀请面谈的电话。这是今年1月通过收购南孚电池的大股东吉列成为南孚的新主人之后,宝洁与南孚的第一次正式接触。丁认为,“宝洁的接手,也许正是南孚和其他民族电池品牌的机会。”
流年暗中偷换。1999年引入海外投资基金之后不到6年,南孚已经换了三次主人。从1999年摩根士丹利等海外投资基金进驻,到2003年被海外竞争对手吉列控制,再到今年收归宝洁,南孚是近年来海外投资基金收购热潮的企业中,经历完整投资基金运作流程(从进入到实现增值到转手)、且体验过金融资本和产业资本不同控制之道的少数企业之一。
“告诉你这样一个概念,我现在一年的收入大概是以前20年的收入,”丁曦明不讳言摩根士丹利掌控南孚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变化,“外资把包括企业人力在内的资产价值有机化了。”
海外投资基金的运作模式竞争力在于何处?海外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对于企业的发展会带来哪些正面和负面的影响?国资委退出非竞争性领域时,在定价和转让方案上有没有改进的余地?“但求所在,不求所有”的转让精神会不会导致对品牌丧失的漠视?南孚版本,提供了部分答案。
翻云覆雨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时,南孚曾经考虑过走上市之路,但是其合资背景、企业净资产较低等因素使它向A股靠拢的成本比较高,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障碍使它们达不到上市标准。1999年是南孚历史上发展最快的一年。借助传呼机市场的火爆,电池市场空前放量,市场占有量超过50%的南孚电池的年销售额接近6亿元。这个时候,作为福建省南平市的重点国有企业,南孚被贯彻“国有资产从非竞争性领域退出”的市政府列在了国资退出的第一批企业名单中。
来者如云。由中金公司直接投资部成立的鼎晖引荐,国际投资基金市场的熟客摩根士丹利、荷兰国家投资银行、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结伴而来,很快屏开雀选。
通过增资的方式,鼎晖联合荷兰国家投资银行投入100多万美元,摩根士丹利400万美元、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1000万美元,与南平电池厂、百孚公司、中国进出口基地总公司(以下简称“基地公司”)等几个中方股东在香港组建中国电池有限公司。四家外资股东占中国电池合计49%的股份,中方股东以持有的南孚电池部分股权作为出资,占中国电池51%的股份。
“将海外基金引入南孚主要不是出于资金的考虑。”南平市国资委主任(兼国有资产投资管理公司总经理)黄书华对《中国企业家》坦言,“最重要的是希望通过改变股本构成引进新的管理思路,理顺法人治理结构。”
“本土基金相差的远远不是资金这一点。摩根的基金经理背后有一个团队提供资讯服务。收购前有专门的行业和企业评估分析团队,分析企业行业环境、经营状况、团队构成。收购后有专业的管理团队,对企业进行管理。还有专门的退出团队,决定企业的退出时机和方式。本土基金一个项目从头到尾就是一两个人,后面没有人监督、没有人分析风险,背后没有强大团队的支持,对于项目的决断就比较软弱。”丁曦明这样比较本土投资基金与海外投资基金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