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初次会面中,田溯宁想试试利宾的俄语,于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他俩聊了半天俄语,谈得很投缘”,田溯宁饶有兴致地回味说。此后六个月内,两人一共见面四次,敲定了宽带产业基金为Evernote引路的投资计划。
起初,利宾同硅谷其他企业主一样,对中国的互联网管制充满困惑。田溯宁“带路”的第一件要事,就是把北京市经济与信息化委员会的负责人引介给利宾,让他亲自触到中国政府方伸出的橄榄枝。
利宾因此信心大增。在GMIC的演讲中,他表示,期待中国在年底超越日本成为印象笔记的全球第二大市场。接下去的七十多天时间里,谷懿带领的中国团队一直为“大象”适应国内水土努力着。
但“大象”如何在中国市场获得更好,许多本土的中国互联网应用人士各有看法,其中也不乏担忧。
36氪联合创始人王壮告诉记者,作为印象笔记的老用户,他也试用了“人脉”这款周边产品,但一周后就放弃使用,“互换手机拍照记录他人的方式,可能不大适合中国人的社交习惯”。
奇虎360董事长周鸿祎虽然表示了与印象笔记的合作意向,但对于“大象”的“本土丛林生存”,也表达了他的担忧。在他看来,印象笔记“通过免费储存,再通过扩大空间来收费”的付费模式得以开展,与美国人的购买力有关。“但在中国这些功能往往很难变成一个独立的软件或者独立的公司,而是变成大公司里面的一个功能,他们会采用免费的方案来做”。周鸿祎说。
蒋炜航率领的网易有道云笔记团队就是印象笔记在本土的主要挑战者之一。“有道云笔记扎根在中国市场,通过微博等本土产品进行扩展”。不过,蒋炜航认为,云储存市场对中国互联网来说还是一个早期市场,印象笔记积累了百万以上用户,有道云笔记也不过三、四百万。“当下的阶段是要共同培育市场,如果市场只是这么小是没有意思的。”
而回归“象群”的产品本身,科学松鼠会创始人、神经生物学博士姬十三觉得,印象笔记未及完美,记忆的复杂性让它有广的研发空间。“人一生需要接触的事很多,但回忆有限,需要一个很重要的选择机制。目前印象笔记的工具还只能做到把信息放进去,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搜索出来。还需要好的算法来实现人类的记忆机构,让人知道什么东西值得被记起”。
这个复杂的工程,不分国内还是海外,都需要印象笔记的工程师们继续攻克--如果他们真要实现“人脑外包机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