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惊艳既可以遗世而孤立,亦可以予世而长存。京腔在电影胶片里婉转,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浓郁的戏妆,掩去的是在世间的眉目,演出的却留世千寻的好戏。
昨晚《梅兰芳》凤冠霞衣粉墨登场。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生离死别,戏里戏外却撩拨起新一轮嘴上风暴。本报记者一行第一时间赴万达国际影城,将这拨最鲜活热乎的体验速递给您。
电影评论员 高宏利
做人要不要太陈凯歌,这个问题的解答,其实正如同很多年前,某个宽仁的网友在天涯上发帖说,多年后我们重新看《无极》或许会觉得当年我们错怪了陈凯歌。
不得不说,如果我们也是如此豁达的话,陈凯歌一直以来试图在电影作品中弥漫着的庄重感,至少不会让我们反感,甚至有些许的赞赏。
梅兰芳,离开这个年代过于久远的各种历史和政治符号集于一身的巨星,可能正是因了他的敦厚庄重,他的无为隐忍,才免于在世俗的“纸枷锁”之下绝望。从他在人面前总是面带温笑,每一次发怒也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才偷偷发泄,这或许是以为他至少是一个人格上有追求的人,却也要不断妥协的人。所以,这样的人,才更易得到所有人的赞赏和赐予。
不得不提的是,孙红雷饰演的邱如白。影片中,两次出现了首阳山下采薇而食最后饿死的伯夷、叔齐的形象。这是否在隐喻着,为了某种孤绝的追求,邱如白希望和梅兰芳一起以生命为担当?所以,渴望成为凡人或者根本就是个凡人的梅兰芳,唯有以隐忍来吞噬内心的魔障。
至于孟小冬,这个让梅兰芳认为唯有她才能读懂自己孤单的女人,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在现实的历史中,上世纪初期的旦角名伶周围,都有着一群素养极高的文人集团,正是他们在背后牵引运营着光鲜的梅兰芳们。所以,当读透内心的孟小冬试图带着梅兰芳撕破“纸枷锁”的时候,自然不是文人们所能容忍的。历史上,孟小冬在香港出家,孤老终生,至死再未见到梅兰芳。
作为那个年代的巨星,梅兰芳受到民众拥戴追随的程度,有人喻为当下的超女快男。但他的庄重感,和对整个国民的历史纵深影响,远非后者所能望背。但是,如果将其在抗日期间蓄胡明志的举动,仅仅解读为爱国之表现,那或许又是看轻了梅兰芳的这份庄重。在后世的我们看来,战火纷飞中,能保持着独立自我的微笑,那是一种高贵庄严的人性。
影片中有个细节,名伶前辈十三燕和少年梅兰芳对台打擂完败,生命将弥的时候,看到急匆匆赶来的梅兰芳还穿着戏服,说道,把戏服穿到这个世上来,当心弄脏了人物。这种对戏的敬畏感,让我少许地触动了一下。或许,梅兰芳的敦厚,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等他走进历史,他可能因此变成了,无极。
总比馒头好
“如同上世纪30年代纽约剧评的那个关键词:优雅的沉闷。这就是陈凯歌镜头下的梅兰芳。另外悄悄地说一句:男主角黎明先生似乎表现平平。”
打分:70分
编辑 林牧
“早知有《霸王别姬》在先,却也听得《一缕麻》唱到销魂。只消余少群一个眼波流离,便晓得陈老爷子胸中有几多抱负。无极里的一口恶气,总算在字正腔圆的京剧腔调里给狠狠吐了出来。俗人如我,看这戏的感觉,只如十三燕所言,身着戏袍在尘世走一遭,生怕污秽了个中角色。就像电影里那帮鸦雀无声的美国观众,就算再怎么听不懂戏,剧终时听着音乐渐停,也无法不站直身子鼓上一串惊天动地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