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积极的去失败

　　文 小山

　　传说世上有一种神奇的百宝盒，把杂七杂八的东西装进盒里摇一摇，倒出来就变成了财宝。这未免有点超现实。世间果真有这么一个百宝盒，必将引起腥风血雨，兵家共逐。在这个时代，要说真有这样一个百宝盒，那其实它就藏在我们身躯里，在我们的脑袋里─那就是创新。

    当代最受推崇的创新代表，加利福尼亚帕洛阿尔托的IDEO设计公司从不间断推销创新概念。现在它把自己过去二十年来设计世间第一款鼠标、为宝丽来设计i-Zone立可拍相机、帮Palm设计V型个人数字助理的创新成果的神奇过程总结起来，写成了一本叫做《创新之术》(The Art of Innovation)的书。此书的作者是IDEO创始人戴维·凯利(David M. Kelly)的胞弟，现任公司总经理的汤姆·凯利(Tom Kelly)。他并没有将之写成一本类似 “十七招，伟大创意诞生”的工具书。它用的是故事而不是条例式内容来展示：最好的想法来自一个平常人的观察而不是有组织的实验室人员。

　　创新最有价值的部份像是一个盒子，而不像是装进去的杂货和倒出来的财宝。也就是说，它是一个 “过程”，而不是一个源头或是结果。在这个拥抱创新和设计的年代，人人都想获得这样的宝盒。但海内外真正能 “得道”的企业不多。人们最头疼的问题便是，无法将“创新意图”转化成能孕育出创新的百宝盒─系统、制度与环境。

　　IDEO在拥抱创新的美国商界成为感兴趣的话题，人们想从这家公司里得到创意的秘密成份，一般民众也对这家具有传奇色彩的设计公司充满好奇，它甚至上了收视率极高的《夜线》等大众节目。这家公司有一种不怕失败的文化。它在公司里创建了一个类似娱乐室的氛围。每周一次，它的不同部门会在这里展示和讨论他们最新的产品和想法。其中有一个技术宝箱，装着许多小发明和神奇的东西，设计人员在这里利用各种工具完成头脑风暴。在这个场合，自由思想被鼓励，批评不被允许。

　　这家公司鼓励各种想法，因为这正是创意的来源。它进行许多不同的项目，有时看起来荒谬不经，无用至极─如鞋带上有玩具雕像的鞋子，但这对创新来说至关重要。失败是被允许的。并且对创意者来说，早失败、常失败，但是要避免犯错误才是正确的方向。失败不能与失误混为一谈。失误几乎不能对生产力有所帮助。而失败可以对成功，尽到修正的作用。爱迪生曾说：“成功之前，你需要制造一堆破烂。”能勇于尝试错误才能建立创新型企业，一个惧怕实验带来高成本高风险的企业无法面对时代的洪流。

　　彼得·杜拉克(Peter F. Drucker)曾用另一种方式说明了失败对创新的重要性。他归纳创新起于两种原因，一种是从运作程序的“不良环节”产生创新需求，二是预判未来需求而产生创新。前一种例子譬如汽车制造商发现乘客在交通意外中没有因为系上安全带而提高生存率，于是找到安全带的结构性问题，进行改善。或者是计算机双核处理器虽能带来高效、但也同时带来高热与高电能消耗。但正是这些原因促使了第二代双核处理器以及高效风扇的发明。

　　在这个新兴技术和市场塑造的新世界与新时代当中，人们在创新面前不敢吊儿郎当。不论是彼得·杜拉克，还是杰克·韦尔奇，以及大前研一这些大师，无不异口同声灌输世人要变革以迎接挑战，要求管理者和官僚体制斗争以激发员工的自由想法。

　　汤姆·凯利和IDEO公司大概是我们仅知的，这个时代创新想法的最佳实践者。在书中，他告诉人们：要活在未来，要期待意外，要赢在创新模式；要建立完美的头脑风暴，要雇用最好的人才，要暂时忽略障碍物。这些话语属于创意工作者常有的思维，不足为奇，但对一般中国企业家来说，是尚属陌生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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