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在太子奶集团的一份内部资料中看到,太子奶的非奶业业务涉及很广,旗下有日出江南集团、辣翻天公司、湘味公司、湘产彩印厂、湖北贸易、湖南红胜火超市化妆品公司、童装公司、五仙山公司、北京红胜火等等。
抓捕李途纯更现实的原因是,太子奶进入破产重整程序,清理账目是法定程序,“这个事(指账目)只有李老板自己清楚”,要求李途纯配合查账,加速破产重整进程或许是株洲市政府的短期目标。
事实上,李途纯重夺太子奶控制权的斗争从去年11月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去年11月22日,李途纯向太子奶经销商发送传真,称高科奶业未达到销售目标,已经不具备托管经营资格,并要求经销商停止向高科奶业打款。
今年1月,原太子奶高管在北京成立“仙山奶业”,与高科奶业展开同业竞争。5月,包括李途纯以顾问名义公开书面声明,与十多名高管集体签字,公开表示将全面支持仙山奶事业发展。
此后一直到李途纯被刑拘前的一个多月里,李途纯在济南(山东、河南)、太原(山西)、北京(北京、天津)以及河北等地均召集了原太子奶经销商开会,一方面指责高科奶业违规;另一方面则要求经销商签下仙山奶品的经销合同。
“月出牌”仙山奶(太子奶的注册商标是“日出牌”),由李途纯妻子金晓琳作为代言人,出现在盒装仙山奶宣传画册上。
6月初,一些“债权人”在太子奶株洲基地围攻文迪波,打出横幅,要求原太子奶大股东回来主持工作。
同时,李途纯在媒体上公开表示,21个亿的债务全权承担。接近李途纯的人士说:“李老板的这番表态对经销商是有杀伤力的。”
更掐中命门的是,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停产的北京密云基地和湖北黄冈基地,也险被李途纯接管。
一位经销商分析说,这一点对株洲市政府和高科奶业来说最为可怕。李途纯在仙山奶经销动员会议上表示,一方面对经销商承诺承担所有债务;另一方面,不承担非仙山奶经销商所持有的原太子奶债权。
“迫于这一威胁,一旦李途纯接管北京和黄冈基地,启动生产,经销商恐怕不会再向高科奶业拿货。高科奶业连株洲基地也无法正常生产下去。”
更可怕的是,在这漫长的控制权争夺拉锯战中,太子奶名下,位于湖南、湖北、北京等各地的资产已经开始流失和被转移。
重组崎岖路
即便政府、大股东、托管方同心协力,自主重组也是困难重重,更何况这盘根错节的争斗
“要是今年过完年之后马上就做破产重整,也不至于会有仙山奶业、香港保华的事出现。”文迪波很懊恼。
株洲市政府何以对李途纯不可理喻的行为数次姑息,株洲市经委一位官员解释说,“救李途纯是策略性方案,当时局面比较乱,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债权人也找不到主,就找政府,政府就必须把这个债权人逮住。”
文迪波在株洲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李途纯获得过三次拿回控制权的机会。除去政府同意其引资方正,以及12月初“王者归来”外,文迪波披露更早在去年7月份,就曾经被“忽悠”过一次。
2009年7月10日深圳的股东大会,李途纯保证自己能引资三个亿,三大投行当即表示可以只拿1亿,政府付出9200万,再借他4500万,就是1.37亿。李途纯还可留下6300万作为流动资金。
“我当时想如果能这样,就把企业还给人家吧”,于是给他50天期限,可是时间一到,李途纯没有完成这一承诺。
高科奶业成立之初隔离负债的初衷并没有实现。高科奶业一位高管透露,高科奶业经营至今,已经替太子奶还下1.8亿元债务,“把本金都还掉了”。
这1.8亿代还债务,一部分是高科在正常经营过程中,以1:1.2和1:1.15的比例冲销老款,还有一部分是维稳形势下不得已的还债支出。
高科奶业帮助太子奶维稳、还债,文迪波还在2008年底李途纯失去股权之时帮他拿回股权,以常理思维,李途纯应该对高科奶业抱以感激。可是,李途纯反而不断以高科奶业和文迪波为目标,数次“反水”。更明显的是,李途纯一听到“破产”,就会强烈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