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全球内衣整合专家
每隔一段时间,蔡著龙都会给外界带来新的惊喜,这次是一个更大的计划:投资2亿元人民币,打造一个可容纳1200名办公人员、年销售额40亿元的“全球内衣营销中心”。目前,该中心已完成规划,将于今年底明年初开工建设。在蔡著龙的规划中,这个中心包括了写字楼、高管人员住宅小区、商务休闲区。
“日后这里将是我们的总部和枢纽。”在蔡著龙的全球战略布局中,将整合美国的营销、意大利的设计能力,请印度业务员,还有中国乃至中亚的优势资源,晋江总部就是大脑,实现全球化营销。其中最为得意的一笔就是中亚布局。这两年,中国轻工产品在俄罗斯屡屡遭遇灰色清关,损失惨重。中俄边贸起家的蔡著龙,早就看到了今日的危机。两年前,他选择一条别人不敢走的路,直接在乌兹别克斯坦办工厂。“乌兹别克斯坦平均劳动力成本为每月25美元,另外,当地的棉花产量占世界的6%。依托当地丰富的原料资源、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及广阔的中亚市场。”蔡著龙认为,在中亚办厂,不仅节约成本,还能有效回避清关。如今,蔡著龙在俄罗斯等前苏联市场的内销品牌,已经牢牢地占据当地的主流。
“目前,全球针织内衣的年销售额是5000亿元,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做到全球的十分之一,即500亿元。”蔡著龙毫不掩饰自己的这一宏伟目标,当然这是30年后的事。
□对话
“捆绑式”产业升级
《老板周刊》:2003年,著龙服饰还只是一家小工厂,甚至在深沪都排不上号,现在年产值已达到2亿多元。你崛起的原因是什么?
蔡著龙:当时,深沪内衣企业大多是家族企业,满足于“有单大生产,无单小生产”的小康状态。华丽公司(著龙服装的前身)也只是一家年产值仅200万的小公司。在观望市场的发展前景时,我做出了大胆的决定,投资1.5亿元,建设可容纳3000名工人的生产基地。当时,同行都质疑我的做法,有些大跃进。但经过几年的建设,如今我的新基地已经是福建省最大内衣基地。今年,国际订单更是接二连三找上门来。
规模在OEM制造业中是竞争力的核心。如果一张大的订单是2000人工厂才能完成的,采购商大多不会找10家只有200人的小工厂。因为大厂才能保证质量和供货期。这大概就是我崛起的秘诀。
《老板周刊》:您一直致力于做内衣产业的整合者,你想怎么整合呢?
蔡著龙:小企业没有议价能力,合作是最好的出路。著龙服装和其他工厂的合作是“非紧密型”的,著龙凭借规模优势,负责接订单,然后分解到各个合作工厂,收款风险也由著龙承担。在合作过程中,著龙还承担了“监工”的角色:帮助合作工厂做规划,培训人员,统一标准,规范生产流程。
著龙在晋江金井设立的新内衣制造基地已经陆续投产。随着这个制造基地建设的日益完善,将陆续引入上下游产业企业,大家集中在一个工业园区,建立“捆绑式”关系,以达到产业升级、提高整体竞争力的目的。
敦促合作工厂共同发展,培养优秀企业也是著龙的目标。“一荣俱荣”,合作工厂的进步也意味着自己整个产业链条的优化。因此,我自己成立了一家投资担保公司,选择优秀的合作工厂,由著龙担保向银行融资。目前,已经有七八家工厂获得了银行的资金支持。此外,我还向银行贷款5000万,随时都可以借给合作伙伴。今年,我的合作伙伴预计可以增加到80多家。
《老板周刊》:不少晋江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纷纷将总部或营销中心外迁。您不止一次表示,要在晋江建总部。现在,你还做这样的承诺吗?
蔡著龙:什么叫总部?老板在哪里,哪里就是总部。
美国不少世界500强,总部就在小镇,这是为什么呢?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完全可以在晋江设立总部,将设计、生产、营销等业务,外包给合适的地方,做到全球合理分工,那么晋江就是一个遥控中心,指挥中心。按照“八爪鱼”的理论,晋江是脑袋,全球各地就是八爪鱼的八只爪。
□人物印象
敢放“卫星”
在蔡著龙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虎啸图,图中老虎的目光锐利,有一种杀气,令人不寒而栗。这幅图不是出自名家,而是蔡著龙自己的作品。巧合的是,蔡著龙也有一双透着睿智光芒的眼睛。
与多数晋江老板内敛,不善言谈的个性相反,蔡著龙是一个侃侃而谈的人,言语中从不做保留,有种舍我其谁的架势和胆识。深沪第一个做边贸的老板,赞助北京奥运会赛场啦啦操总决赛……这几年,每隔一段时间,蔡著龙就要在同行面前放一次卫星,轰动一回。2003年,多数深沪内衣企业只是家庭作坊时,蔡著龙就给自己定下目标:6年内打造全省最大的内衣制造基地。当时,大家都当成一个笑话,如今著龙服装已跃升为全省最大的内衣制造基地。
1974年,蔡著龙出生于晋江深沪一个木雕艺术世家。“精品和次品往往只在一念之差”。从小陪父亲一起为别人画门柱的蔡著龙,看到父亲总是在空中勾勒好动作才下笔,而在眼珠部分总要留一点点白以传神。他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的画之所以比别人的贵就是在这一点留白之处。因此,在企业的管理中,无论是产品的设计还是生产的流程,蔡著龙都一再强调精致和细节。
时而稳定,时而激进,但又能屈能伸!这条路不行,他就另选一条,不怕丢面子,决不留恋。蔡著龙的思维转变得很快,采访他得集中十分注意力,否则很难跟上他的思路。而这几年他所走的路同样充满迷惑,让同行不解,也难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