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塞恩：世间最美的明珠

    不少朋友告诉我，如果只去一个瑞士城市，一定要去卢塞恩，因为那是瑞士最美丽，也是最浪漫的城市

文/麦哲伦 图/王寅
“卢塞恩的这片水，这群山，这蓝天，给我的是那样强烈的美的刺激。我全身蔓延着某种神秘的焦虑，某种杂乱的、不可名状的感情，以至使我想抱住某人，紧紧地抱住他，搔他，掐他，并做出某种超常的举动。

——列夫·托尔斯泰教堂桥

　 在去瑞士之前，卢塞恩（Luzern）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不少朋友告诉我，如果只去一个瑞士城市，一定要去卢塞恩，因为那是瑞士最美丽，也是最浪漫的城市。一位朋友看到卢塞恩的照片，喜不自胜，当即和男友将卢塞恩作为蜜月的首选之地。

　 卢塞恩在伯尔尼和苏黎世之间，有瑞士的心脏之称。1291年8月1日，瑞士联盟成立，结盟会议的地点就在卢塞恩湖畔的律特利牧场，瑞士联盟的建立导致后来瑞士联邦的创立。瑞士人将这一天定为瑞士的国庆节，以资纪念。卢塞恩也是著名的瑞士民族英雄威廉·退尔的故乡。

　 和大部分瑞士城市一样，卢塞恩的火车站也在市中心，火车直接开到罗伊斯河与卢塞恩湖的交汇处。出了车站，右面是开阔的卢塞恩湖，左面罗伊斯河两岸是古老的城区。

　 “卢塞恩是世界最美的蚌壳中的珍珠。”大仲马如是说。罗伊斯河两岸童话般的建筑，恍如梦境，如诗如画，与平时在明信片上看到的亲切优美的风景一般无二。碧绿的罗伊斯河水清澈见底，悠闲的天鹅成群结队地在河面上游来游去，天鹅在水下划动的脚蹼清晰可见。

　 7座桥梁连接了罗伊斯河两岸，其中最著名的是欧洲最古老的有顶木制廊桥——教堂桥。黄褐色的桥顶的教堂桥像一把斜置的曲尺横过河流，廊桥斜顶由黄色瓦片覆盖而成，廊桥顶部绘有110幅宗教历史油画。盆栽的鲜花沿着木桥的外壁一字排开，芳香四溢。桥中央灰色的八角形水塔高达34米，13世纪时曾经是城墙的一部分，在历史上还曾经是卢塞恩的藏金库。直立的水塔和横卧的木桥互为印照，形成了独特的韵律。走在木板钉就的桥面上，“咚咚”的脚步声就像回到了过去的历史之中。在教堂桥上钉有一块木牌，上面分别用德文和英文写着：1993年遭遇大火，经过重修，重创后的教堂桥才恢复了原貌。教堂桥是卢塞恩的标志性建筑，摄影留念者不绝于途，教堂桥的两端也是在卢塞恩可以看到最多中国游客的地方。
教堂桥西侧的麦糠桥也是一座木制廊桥，虽然名气不如教堂桥，但却是始建于1408年的原装货。桥的中部有一个小礼拜堂，廊桥顶部有卡斯帕·梅格林格1626年绘制的彩画，描述了当年黑死病流行的景象。

一部欧美文学艺术史

　 如果不看街道两旁充满时尚色彩的商店，卢塞恩就是一座中世纪的小城，城内巴罗克式的建筑物比比皆是。鹅卵石小巷通向城市深处的一座座雅致的广场。看看卢塞恩广场的名字，就令人神往不已了——五谷广场、鹿儿广场、美酒市场、谷物市场，环绕这些广场的建筑外墙上都画了漂亮的墙画。

　 瑞士的城市都不大，但是卢塞恩无疑是最适合散步的城市，不仅因为这里的城区规划良好，还因为城里有太多值得一看的历史建筑和人文遗迹。这里有坐落于一座中世纪建筑中的毕加索美术馆，馆内除了收藏有毕加索遗赠的生前最后20年的版画作品，还有摄影家戴维·道格拉斯·邓肯为毕加索拍摄的200余幅工作和日常生活照。这里有歌德和雨果的故居，有列夫·托尔斯泰写作短篇小说《琉森》时居住过的瑞士饭店，有影星奥黛莉·赫本举办婚礼的教堂……

　 罗列一下曾经在卢塞恩生活和居住的文学家、音乐家、画家的名字，托尔斯泰、尼采、叔本华、司汤达、雨果、马克·吐温，几乎就是一部欧美文学艺术史的缩影。太多的文学家为卢塞恩留下了赞美的词语，雨果于1840年第一次来到卢塞恩就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住了：“这是万能上帝创造的最卓越事物的最和谐的组合。这是大自然难以描绘的伟大演出。……旅游者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景观,思想家在这里看到的是一部大书：每块岩石是一个字母,每片湖水是一个句子,每个村庄是一个重音号。千百年的叙述像缕缕细烟四处飘荡。这是瑞士的历史……”
特里伯森是卢塞恩近郊的一个宁静的小镇，在一片开阔坡地上的一座四层楼房，就是作曲家瓦格纳的故居。1866年至1872年间，瓦格纳在此居住，完成了《纽伦堡的诗人》和《众神的黄昏》等作品。瓦格纳和李斯特的女儿科西玛结婚，并生下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故居现在已经改为博物馆，馆内收藏瓦格纳在卢塞恩居住时期的书信、手稿和私人物品，还收藏有许多产自欧洲、非洲、亚洲的古代乐器珍品。在二楼的窗户临窗望去，窗外高高的旗杆上，瑞士国旗迎风飘扬，群山环抱的卢塞恩湖一片湛蓝，湖上白帆点点，此情此景，很容易令人联想起瓦格纳说过的溢美之词：“卢塞恩的温柔使我把音乐都忘了！”跳蚤市场和音乐节

　 我到达卢塞恩的那一天是周末，罗伊斯河两岸的街道上密密排列着出售食品和花卉的小摊，麦糠桥附近则是跳蚤市场的市面，从各种纪念品到服装、唱片、书籍，应有尽有。跳蚤市场的物价之便宜令人难以置信，有的只有几分钱，要知道这是在物价之高堪称全球之最的瑞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止一次向摊主询问求证价格。

　 在卢塞恩街头巧遇摄影家史国瑞，他在跳蚤市场淘了900美元的老相机之后意犹未尽，在跳蚤市场营业结束后，又拉着我和他一起去了老相机收藏者的家中。在一个摆放得井井有条的空间里，主人展示了他收藏的700多架各个时期的名牌照相机，琳琅满目，叹为观止。

　 卢塞恩的周末已经让我大开眼界，让我更喜出望外的是，我在这里还遇上了一年一度的瑞士联邦音乐节（FederalMusic F e stival L u ze rn）。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扛着铜管乐器的乐队成员的身影，身穿各自的演出服的各支乐队，成群结队地穿行于卢塞恩大街小巷。文化会议厅前的广场、教堂前的空地、河边都在搭台进行演出，连远在市郊、拥有瓦格纳故居的特里伯森小镇也有音乐节的分会场，当地电视台进行了直播，乐队演奏的水平之高，体现了瑞士人整齐的音乐素养。

　 中午时分，在桥边的邮局里给国内的朋友写明信片。同一张桌上，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耳鬓厮磨，男青年伏在桌上填写表格，女青年从邮局的书架上抽下一本书，依偎着自己的伴侣，翻开书页，将书上的内容朗读给男青年听，轻柔的声音绵长委婉，优美至极。

　 因为这是在美丽的卢塞恩，她的朗读才这样动人。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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