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柱淡出脑白金,要在网络游戏中开挖金矿。靠营销起家的他,在大家跟风3D游戏之时,宣布自己要做2D游戏的老大,并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把保健品脑白金的营销模式引入到网络游戏业,将游戏玩家按消费能力进行划分,只挣有钱人的钱。
史玉柱是个靠营销发家,且很有争议性的人物。酷爱软件的他,凭借汉卡软件获得第一桶金,后来有了著名的巨人事件,有了脑白金的东山再起,如今,他又转入老本行IT业。
“其实三四年前我就想自己投资做网游,那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太晚了,现在还是有人跟我说这句话。”说到这里,史玉柱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其实,自史玉柱投资《征途》的消息传出之后,对其持怀疑态度的人就绝非少数。
读“毛选”(《毛泽东选集》)的史玉柱办公室里有张巨大的全国地图,密密麻麻的红旗代表他在各地的办事处与营销网络——他将指挥这场进攻,将营销红旗插遍网游山头。
史玉说:“除了几家上市公司之外,IT行业积淀的资金还太少。”而他已经囤积了2亿美元来打这场网游歼灭战。在营销方面,他也将动用其在保健品领域无孔不入的营销网络,他甚至笑称:“那些凡是已经觉得做脑白金没挑战的干部,都让我派到网游公司去了。”
2D游戏终结者的新掘金运动
“你又有资格犯错误了!”在史玉柱东山再起之后,四通董事长段永基这样对他说。而实际上,在准备了2亿美元做网游项目后盾的同时,史玉柱宣布要做“2D游戏终结者”:“我们做网游刚刚起步还无法与盛大相提并论,但我们希望把一款2D游戏做到第一,作为超越的开始,同时让其他游戏公司不再敢玩2D。”这关门游戏的实质是垄断2D游戏市场的野心。史玉柱同时宣布采用游戏时间免费、增值服务盈利策略。这场风险极高的“新掘金运动”背后,有史玉柱对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状况和用户结构的思考。
面对目前以最火爆的《魔兽世界》为代表的3D游戏的冲击,史玉柱表示:“2D、3D各有特长,3D的特长在动作细腻度,而2D的特长在画面、音效。而《征途》的画面,正是我们几十个人的团队,用一年多时间制作起来的,音效也是特别从好莱坞音效库里购买的,不得不说好莱坞在音效方面还是处于绝对领先水平——马蹄踏在沼泽里还是踏在石头上,包括马蹄上水珠从上往下滴的声音,都制作得十分逼真。”
而在这背后,与3D游戏相比,2D游戏所代表的是更为广大的玩家群,特别包括电脑配置不是那么高级的二三线城市、县级用户,而用户基础广也是盛大《传奇》和网易《大话西游》成功的重要因素。曾在安徽省统计局农村调查队工作过两年多的史玉柱,自信对这部分用户有着相当的了解。
“我们研究后发现,中国网游用户的金字塔其实更大,有70%的玩家是在小城市和农村。我曾经直接进到网吧里和玩家聊天,有个玩家是安徽利兴县一个乡里的农民,他告诉我,他们那里闲时间几十个农民在网吧里打游戏是常事。调查数字说,有的省农民一年60%的时间处于失业状态,现在通常的乡镇都有网吧,对这些有大把时间的玩家来说,‘代练’甚至可以成为他们很好的打工收入。”
根据史玉柱对中国玩家阶层的“划分”,一种玩家是喜欢整天泡在网上,有大把时间投入练级的“骨灰级”游戏爱好者;另一种是“好孩子”:“白领,要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练到很高级别,但是有较强的消费能力。” 这两部分人在需求上的互补性,不仅形成了网游“代练”、装备交易市场,也将成为日后《征途》的盈利着眼点。
而对游戏《征途》的盈利方式,史玉柱概括为:“赚有钱人的钱,而对消费能力低的玩家实行免费。可能在我们的游戏中,有一半的人不花钱,但他们同样起到关键作用,因为玩游戏的人多,才能让有钱的玩家更愿意出钱。比如,我们就知道有的玩家,每月拿出2万元买装备发给手下的‘兄弟’,我们要给这一个有钱人花钱得到服务的机会。”
史玉柱认为,从明年开始,免费游戏将成为主流。“你看每年游戏开发运营公司的收入不过30多亿人民币,而卖游戏外挂、‘代练’的收入就有50亿到60亿元,装备的买卖市场有90亿到100亿元的规模。现在我们要赚的就是后两部分市场的钱。”
玩游戏中洞察玩家消费需求
“挣有钱人的钱”这种盈利思路其实也是史玉柱本人在玩游戏过程中切身感悟出来的。
史玉柱是个游戏迷,最早玩《传奇》的时候,用户名就叫“收礼只收脑白金”,而开始时史玉柱只有30多级,用他的话说,属于“任人宰割”的郁闷状态。“谁都可以欺负我,一刀就能杀死我,于是我就看这个区里谁级别最高,发现他是70多级的玩家,是温州网吧的一个老板。这个老板是以在网吧里白玩为条件,找3个人为他24小时练下的账号。我花3000块钱把这个账号买了下来。”
很快,史玉柱又觉得自己的级别太低,为这事他直接到盛大找了陈天桥,后来才弄明白是没有好装备。“原来在网游中装备能起到80%的作用”,于是史玉柱又花了1万块钱从其他玩家那里买了顶级装备。这件事除了让史玉柱最早接触到网游“代练”、装备交易市场,也让他深深感到:“网游按时间点卡收费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无论是穷学生,还是亿万富翁,在游戏消费时都是一样的——这在营销上是最忌讳的。”
后来史玉柱在练金山的《封神榜》时,还曾每个月花3000元雇人帮他练级。几年下来,史玉柱玩过五六款网络游戏,而最终总会“恨其不争”,产生每个玩家都会有的“让我来运营将如何如何”的念头,而这一念头在史玉柱这里彻底转化为行动了。
2004年年初,从史玉柱拿到《征途》网游策划案,到最终决定投资,中间只隔了3天时间。与当年做脑白金时史玉柱在董事会一人力排众议不同,此次网游项目在董事会是以全票通过的。2004年11月18日,史玉柱在上海成立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并出任董事长,以网游为切入点重新杀回IT界,史玉柱更是希望以这一公司开始自己的NASDAQ“征途”。
从一开始运营《征途》,史玉柱就命令公司上下的人都要玩游戏,包括司机也都被他拉入玩家队伍。史玉柱说,目前自己做得最多的,就是在游戏里四处走,“看哪有毛病,主要是去看玩家在论坛上发的意见。” 而作为玩家的经验和感受,也被史玉柱放在运营游戏中。
不少游戏中GM(GAME MASTER)作弊,甚至是倒卖游戏装备,令玩家深恶痛绝,而史玉柱则说:“我们的GM可能是中国网游最无能的GM,只允许跑步、说话,不允许制造装备。”史玉柱觉得卖装备比“外挂”好很多,“其实游戏最怕和机器人打交道——你看有的游戏表面上人很多,结果95%的人都在用‘外挂’”。
针对这些体验,《征途》中有“角色托管”功能,让你的朋友帮你去打仗、升级,鼓励人与人之间交往,也可以增加游戏粘度。针对自己当年找人在游戏中练成高级,之后反而无事可做的苦恼,游戏中要给玩家设置多重任务,“让他上去就闲不下来”。很多游戏都难免有失误,做过玩家的史玉柱对此很坦然:“比如说有的游戏公司不敢承认自己在游戏运营中的失误,而我们就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中公开承认,而在公告发布之后,骂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打破游戏行业的条条框框
“前度刘郎今又来”。史玉柱最早做巨人汉卡起家的背景,已经被不少人淡忘,但史玉柱自己却说,做脑白金的时候就想好了,迟早是要回来的,“我们的队伍中有很多人是电脑工程师出身,对IT深有感情。做脑白金的市场经验,也是从当初巨人汉卡那里抄来的,现在不过是抄回去而已,主要还是三要素:产品好,有效的营销策划,还有队伍过硬。现在做网游,我觉得这三个优势同样具备。”
史玉柱说:“目前针对世面上每一款流行的网络游戏,我们都有一个专门小组在研究它,研究它的亮点,也研究它的缺陷。我们觉得这个行业条条框框过多,比如说,游戏一定要从封测到内测,再到公测,再到商业运营,为什么要这样?谁也说不出来。而在营销、宣传方面,也都是那么几种固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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