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成本、税费成本和企业利润的不断飙升,是近年来我国房价高企的根源。”目前这三项成本占房屋交易价格的80%以上,其中土地成本已占到房价的三成,各种税费占到三到四成,企业利润也远远超过了5%的世界平均比例。全国政协委员、恒大地产集团董事局主席许家印在4日参加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分组会时披露了房价成本构成,引起与会政协委员和记者的广泛关注。 (新华社3月5日)
全国政协委员许家印作为开发商,能够在全国两会上超脱于自身利益之外自揭家丑,这样的勇气显然是值得赞赏的。但是我们也应同时看到许家印的一席话,更大程度上是在向民众诉苦,把矛头转移至地方政府身上。比如他更多地提到土地成本和税费成本,对企业利润这一块却很是轻描淡写。这就像一个坏人为了表示悔过自新,自己狠狠地举起鞭子轻轻地打在自己身上,再狠狠地抽打另一个同伙。
笔者当然不否认,在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面前,开发商也是受害者,所以,我更希望开发商能勇敢地再走上一步,全面公布房价成本构成,还自己于清白之身。但问题是这做得到吗?根本就不可能。
原因就在于大多数的开发商和一些地方政府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方政府对于“经营城市”、“出售土地”的兴趣非常浓烈,甚至对房地产和拍卖土地为贡献GDP和政绩份额,形成严重的依赖。某些地方官员在土地征用、地皮出让、工程项目中的腐败行为,更成为这种联盟关系的粘合剂。
所以,这也提醒我们,在畸高的房价中,有一个重要的成本往往被大家忽视或是开发商有意隐瞒的,那就是腐败成本。近年来一批诸如上海市原市委书记陈良宇、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安徽省原副省长何闽旭、天津市原检察长李宝金、湖南郴州市原市委书记李大伦等高官先后落马,已经为房地产业的腐败成本做了生动的注解。
但无论如何,许家印的披露,大体上为我们勾勒出中国楼市的暴利分成的路线图,也客观上反击了前几天同样是全国政协委员的个别开发商,认为“房价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再低开发商就要亏大本了”之类的谬论,同时也进一步佐证和厘清了王石的“泡沫论”。同样在全国两会期间,王石在央视《大家看法》栏目上坦言,目前还有很多发展商不能正视房地产行业的现状,总是抱着地产牛市的幻想,认为现在的房价不高,还想要往上涨,但这样的思维方式,明显不利于行业的健康发展。“泡沫一定要挤掉,无非是你主动挤,还是你被动挤。”
实际上,在房地产市场中,最大的问题正是信息的严重不对称和利益表达机制缺失。普通民众谁都搞不明白,房地产成本到底有多少,房价到底降了没有,处在什么样的真实境地,而且,楼市信息几乎由任志强等开发商和某些地方政府,以及某些专家学者垄断了,以致造成信息之混乱和寡头化,使得民众似乎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国民经济似乎很大程度上被绑在房地产这驾战车上。或许,全面公开房价成本构成真相,让楼市数据和信息披露更为公开透明,才是厘清是非曲直、解除民众疑惑的唯一办法,才是挤掉楼市巨大泡沫必不可少的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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