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里,张曼玉饰演的月凤自封,“我是一个爱情动物”。荧幕之外,她也是这样一个为爱不顾一切、死而后已的爱情动物。
一、尔东升,他的真爱是车,不是我。
张曼玉1964年在香港出生,幼年时随父母移居英国。张曼玉并非天生的绝代美女,然而华人血统使她继承了东方女子的含蓄阴柔之神韵,又历经浪漫欧洲文化的熏陶,因而最有条件成为东西合璧的当代佳丽。让我想起曹雪芹笔下乳名“兼美”的秦可卿。秦可卿的开朗和练达不让宝钗,她的远见和胸怀就连把偌大一个贾府玩于股掌之上的王熙凤也自愧不如,但她并不工于心计,论起娇憨和任性却又不让黛玉。尤其是富有智慧却不工于心计这一点,可卿最得雪芹先生的赏识了,因此在空前绝后的《红楼梦》里,生前的尊贵与风流,死后的哀荣与显赫,就连兼美、可卿这样的美丽字眼都叫她一人占尽了。
1983年,是张曼玉蓓蕾初放的时刻,留学回港的她获得香港小姐亚军。在当选之后不久,无知无畏的张曼玉与设计师Eric同居,为了男友,张曼玉拒绝拍亲热戏而错过了许多好剧本。次年8月,张曼玉才悉知,Eric与她同居时,仍与前女友藕断丝连。年轻气盛的她不愿当第三者,黯然退出这场三角恋。
张曼玉说:“在女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定是爱情,一个在爱情中的女孩子是最开心、最幸福的。”女人可以沉醉于爱情,却不能被爱情麻醉,如果全心全意的爱换不回等同的尊重和爱情,不对等的付出和爱情,便无法让女人开心、幸福。
1987年9月,张曼玉在生日当天邂逅尔冬升。风流才子与窈窕淑女一见倾心。22岁的张曼玉以为爱情就是无怨无悔的等待,尔冬升导演的电影成就了许多女明星,她安静地等待他为自己改变,等他为她量身订做一个好剧本。然而直到他们分手,这个杰出的导演也不曾为她拍一部好电影。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爱上他的健康和生命。偏偏,尔冬升是个爱车如命、喜欢刺激的男人。每次尔冬升出去参加赛车,张曼玉在家里害怕得坐立不安,生怕他在赛车场上出事。“仙台大赛车”是尔冬升承诺张曼玉参加的最后一场赛事,亲自坐阵为他打气的张曼玉,在观众席上频频祈祷,她向朋友袒露:“我知道他很爱赛车,但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全。他的驾驶技术高,但意外毕竟存在。”当尔冬升平安地从汽车中出来走向她时,张曼玉欣喜若狂,当众拥抱他,还不忘递上爱心饮品。记者的镁光灯闪烁不停,张曼玉毫不避嫌地宣告自己的幸福:“小宝答应不再比赛了!”然而“仙台大赛”后,尔冬升仍然招摇地爱着赛车,每一次都向张曼玉许诺“这是最后一次”。1990年,张曼玉流泪挽留,尔冬升决绝地说:“我热爱赛车,我要去。”他再次站在澳门赛车场的跑道上。张曼玉失声痛哭,泪眼中问闺中好友:“为什么我留不住他?为什么他爱车多过爱我?”尔东升决然转身。张曼玉苦笑着承认:他的真爱是车,不是我。
二、轻率地相信爱情,这一次,张曼玉输掉了隐私和尊严
与尔冬升分手后,张曼玉迅速瘦下来,除了拍戏她很少讲话。情人的承诺如泡沫炫目却虚幻,她不知道还有谁的话值得信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同年,她凭《不脱袜的人》与《人在纽约》分别夺得金像影后及金马影后的桂冠。双料影后未能减缓失恋的伤痛,张曼玉惆怅地对记者说,“我和尔冬升只是一部文艺片。”和文艺片一样,这段金童玉女的爱情虽美轮美奂却以悲剧收场。他们的爱情,印证了辛波丝卡的《一见钟情》,“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确实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男人总是善变,他们善于许诺,事后又精于找出各种理由推翻自己的承诺。男人爱兴趣、事业或朋友多于女人时,他便不爱或是不够爱你,女人的央求和眼泪,只会让他厌弃。
1991年,张曼玉拍《双城故事》时与美国人汉克相恋。正当张曼玉忙于拍摄《阮玲玉》时,为哗众取宠,汉克在杂志上公布了张曼玉给他写的数十封情书,导演王晶更将此事拍成电影《爱在娱乐圈的日子》,嘲讽张曼玉。当全城人民在茶余饭后咀嚼着她的情书时,张曼玉的心在淌血,她只能若无其事地更衣上妆,借阮玲玉的言行,宣泄心中的愤慨。因为轻率地相信爱情,这一次,张曼玉输掉了隐私和尊严。汉克的出卖让张曼玉对“人言可畏”有了切身的体会。同年,她凭《阮玲玉》勇夺金像影后及柏林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