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不能说,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小凡对我的感觉,我怕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万一她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更怕小凡误会我,以为我怜悯她,或者误解我要她报答我对她的帮助……
小凡(化名)是我的哥们,说哥们大家会误以为小凡是个小伙子,不,小凡是女孩子,她是和我很要好的朋友,很单纯的朋友,不夹杂任何男女感情的朋友,以前是这样。说她是我哥们还是小凡自己的话,因为她常来找我玩,便有朋友开我和她的玩笑,小凡骂道:“说什么呢,我和杨宏是哥们,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俗啊!”从此朋友见小凡过来就向我吆喝:“杨宏,你哥们来了!”
我更愿意把小凡看做我的红颜知己,现在不是流行红颜蓝颜这些个词汇吗,但我从来没敢把这个词说给小凡听,我敢肯定她要听了这个词儿肯定会骂我恶俗的———“你俗不俗啊?”这句话常挂在她的嘴上。小凡是个脱俗的女孩,我最欣赏她这点,但仅此而已,一直以来,我和她之间还真没动过男女感情,我们俩曾经是很纯粹的异性朋友。事实上,我和小凡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说,她有什么烦心事会说给我听,我有自己拿捏不准的问题(主要是女孩子的问题)我就会请教小凡,问她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有阵子我追一个女孩子,可那女孩对我忽热忽冷的,弄得我没了主意,我不知道对方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是故意拿捏呢,还是根本就没看上我?我把我和那个女孩子的种种说给小凡听,请她帮我分析一下。小凡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最后证明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根本就没看上我,她之所以有时会对我爆发出突然的热情,是想激发她喜欢的一个男孩对她的热情,简而言之,那个女孩拿我对她的爱情当枪使了。这件事让我很受打击,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恋爱的事再提不起兴致来。
小凡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她和张建伟(化名)从认识到谈,整个过程我都是旁观者或见证人。小凡平常看起来是个嘻嘻哈哈、凡事不在意的人,事实上她心很细,又很执拗。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她爱张建伟远甚于张建伟爱她,小凡对我说过,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给他洗脚,而张建伟对她呢,我看就一般得很,人对来得容易的东西大概都不懂得珍惜吧,在感情上也是这样。作为小凡的好朋友,我很替她不平,作为男人,我看得出小凡在那个男人心中的分量,他对她根本不认真。我把我的看法对小凡提过,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作为朋友、作为异性朋友我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会引起误会的。
我和小凡认识都三年了,周围的朋友虽然有时也拿我和小凡开玩笑,但仅仅是玩笑而已,他们是知道我和小凡的关系的,我们是很纯粹的朋友。张建伟认识小凡才一年多点时间,就对小凡和我来往颇有些言语,这些话都是从其他朋友处传过来的,刚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只心想:这个小伙子心眼也忒小些,我和小凡真要有事,还能轮到你吃醋?早晚了八秋了!
大概是去年6月初吧,是个周末的下午,小凡和她一起的一个女孩逛街顺脚逛到了这里,天晚了,我就请她俩出去吃饭,正说着,小凡那男友来电话了(那时候他俩才谈上),问她在哪里?我一听是张建伟的电话,就让小凡把他也叫过来,张建伟来倒是来了,但显然不是很高兴。自那次后,小凡就没有再到我这里来过,平常也很少联系了,大概是避嫌疑吧。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发个短信算是保持联系。
说实在话,虽然只是个朋友,但时间长了不见心里还是挺惦念的。从其他朋友那里听说小凡现在变得很淑女,在我的印象中小凡是个单纯的大大咧咧的女孩,可见爱情的力量有多大!
4月初的一天,小凡突然找我来了,才半年不见小凡变化很大,我倒觉得不像朋友们说的,小凡变成淑女了,她有些憔悴,像是有心事,不是以前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凡了,她很沉闷,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吭声。我了解她,她肯定有话要说,然而直到她走,她也没说出来,只是说顺路来我这里转转。
送她走后,我突然很不安,打电话过去问她有没有事?小凡嗫嚅了半天说没事。我说你别骗我,我还不知道你,下午来找我肯定不只是顺脚转转,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告诉我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忙,沉默了几秒钟,小凡突然“哇———”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