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科技张明正夫妇：搞怪背后有名堂

便装只是表象，其实目的是蛮深沉的

把软件的虫找出来，是很美很不简单的事情�h

趋势的文化一定要不同于别人，这对趋势的业务很重要，并且是我们全部人员都很认同的

随着趋势的成长，从青少年到成年，必须要有一些加进去的价值观�h

陈怡蓁：“我觉得他其实蛮偏执的。”

张明正：“在家听她的。”
陈怡蓁：“他在家也谈公事，所以在家也听他的。”

    坐在记者面前的这对夫妇，似乎天生就是媒体的宠儿：趋势科技董事长张明正表情丰富，调皮好动，他的夫人——趋势科技全球资深执行副总裁陈怡蓁则热情感性，妙语连珠。

    这次夫妇两人同来北京，很重要的一个任务是发布他们的新书《挡不住的趋势》。这本书内页，黑底上印着白字：“享受工作乐趣，找些乐子吧！”书里穿插了不少两人一起搞怪找乐的有趣细节，令人读来津津有味，在各种公开场合，两人更是以爱玩爱笑著称。然而，这次采访中，这对夫妇却告诉记者：搞怪背后其实大有深意。

    没大没小是有目的的

    1998年8月21日，在台北凯悦饭店举办的“上市（IPO）庆祝派对”上，当张明正与陈怡蓁手挽手步入会场时，全场宾客尖叫连连，只见张明正的头发五颜六色地根根竖起，上身是无袖T恤衫，肩上大胆刺青，腰上盘着粗重白铁腰链，穿着流行的半短马裤、登山雪靴，脸上还上了彩，戴着鼻环、耳环与大骷髅头戒指。陈怡蓁则戴上大波浪卷发，化上透明妆，肩上刺青，指甲上涂了黑底有趋势红标的油彩。很多平常熟识的人在与他们握手时，心里直打鼓：这肯定是我认识的张明正夫妇吗？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张明正笑答：“这个就是好玩嘛，就是要疯狂嘛。我们是台湾最早的员工穿便装的企业。我们企业内，大家都没大没小的。实际上，没大没小有它的好处，因为，这样的话，不管有什么事情，员工都可以跟我沟通。更重要的是，坏消息能够很快地传上来。我喜欢跟员工之间没有一点点隔阂。可是，如果我们只是嘴上说，而不装疯弄癫一下的话，还是有距离。”

    没大没小实际上有企业本身的目的。“我们是以创新为主的公司，在一种自由、和谐、很开放的环境下，员工才能够很好地发挥他们的能力。可是我常常看到，在一些公司，老总权威太高，导致坏消息很少或从来没有传到决策层去。一些公司之所以突然间倒掉或者衰退，都是因为很多东西员工不敢跟老板说，老板被蒙在鼓里。”张明正补充道。

    脚趾头放开

    头脑才能开放

    “只要你是——爱穿牛仔裤，爱喝可乐，爱穿拖鞋在办公室走动，喜欢自己写的程序被全世界百万人使用，并且——热爱新科技，不怕挑战，更不怕被挑战，我们欢迎你——赶搭趋势科技列车，加入梦幻队伍！”这曾是趋势科技独特的征才广告文案。

    牛仔裤、拖鞋、可乐，听起来与写程序风马牛不相及，这些跟程序员工作有什么关系？

    张明正解释说，趋势招的工程师中，有的做得成功，有的做得不成功，于是趋势就想总结出成功工程师的共性，以备作为招聘新员工的参考。结果发现，这些人的特征就是“爱穿牛仔裤，爱喝可乐，爱穿拖鞋在办公室走动”，并且这些人还振振有辞地说：“脚趾头开放了，头脑才能开放啊”。

    原来，跟“没大没小”一样，“开放脚趾头”也是有目的的。前者是为了公司的良性沟通，后者是为了打破常规。

    张明正认为，趋势创新的基础在于两点：一是让员工被尊重，二是打破常规。“比如说，大家认为老总不能穿便装，这就是墨守陈规。便装只是表象，其实目的是蛮深沉的，而且是与企业发展一致的。创新就是打破常规，把学习变成一种常态，建设一个学习型组织。”

    当记者问起今天为什么没穿他一贯爱穿的趋势T恤时，他笑了起来：“上午采访的记者要求我一定要穿正装，所以我下午就换了衣服，穿了白衬衣，可是你看，我没找到领带。”

    《歌剧魅影》与《牡丹亭》

    当记者问张明正“趋势的追求是什么”，张明正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真善美！”他解释道，“真”就是做真正实用的、真真实实的产品；“善”就是带着使命感去帮助世界，捍卫网络的安全；“美”就是做出比较完美、易用的东西。把软件的“虫”找出来，是很美很不简单的事情。

    自封为公司“CEO（Chief Entertainment Officer，娱乐总监）”的陈怡蓁，在公司则是绞尽脑汁举办各种活动来宣贯、推广公司文化，其中不乏怪招。

    有一段时间，台湾趋势办公室播放的是百老汇音乐剧《歌剧魅影》。陈怡蓁认为，要布景、灯光、演员等所有内容结合起来，才能有《歌剧魅影》总体的完美呈现，而看《歌剧魅影》是对真善美的贯彻，所以就要求员工一起去看，不想竟成风潮。

    现在，陈怡蓁又有了新节目——白先勇先生领导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青春版《牡丹亭》很美很感人，我希望和大家分享，于是请南京的200多位工程师一连去看了很多场。前一阵在上海演出，大家也去看了。我们经常不定时、不定期地请员工分享一些东西。我到澳洲时，那里正好有一个达利画展，也请大家一起去看了。在这种欣赏艺术的过程中，大家能够融合在一起，从而引发大家对更高境界的追求。而这些其实是完成于没有目的当中。就是有什么好的，大家一起去玩。”

    2001年夏天，在一家人的西藏之行后，夫妻俩决定把这次的登峰经验跟大家分享，于是策划了一连串的趋势全球活动，定案名为“Paramount”（派拉蒙，高峰山顶之意，用它来象征趋势目标的一致）。派拉蒙运动中，在有奖问答、建纸房子等游戏后，张明正夫妇亲手把绣有员工名字的礼物袋交到每一位员工手中。趋势全球人事部的张琼文一再核对才确认了每名员工的名字，特别是一些拉美国家员工的名字拼音希奇古怪，更是要大费心思。

    我对一些事情是很偏执的

    除了爱搞怪，张明正还是一个“偏执”的人。他很欣赏英特尔董事长安迪·葛鲁夫所说的“唯偏执狂能生存”，认为企业领导人必须是偏执狂，随时警觉，随时准备改变，“我是一个很散漫的人，但我对产品的追求是很偏执的，我对一些事情是很偏执的。”

    一旁静静听着的陈怡蓁插话进来：“我给大家讲两个他偏执的例子。刚开始做的时候，有人建议我们做网络安全管理一类的业务，因为这样扩张更快，可他觉得一定要Focus（专注）。当时有很多反对声音，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偏执，有生意不去做。当时我也跟他辩论了很久，可最后还是听他的了。后来事实证明，我们走Focus这条路，反而越走越宽广。再一个，就是我们在日本的时候，他觉得一些员工不够好，要求一定要换一批更有经验的新经理人进来。可这样的话，我们（对内）的压力很大。他一直坚持，觉得我们可以做得更好，而我们的团队也是永远可以再提升的。”

    现在，偏执的张明正又把目光投向了防手机病毒和反间谍软件这两个新领域。在南京的趋势研发中心，有80位工程师在研发反手机病毒软件，已经开发到了Mobile Security 2.0版本。而面对微软进入安全领域，张明正实施了两个对策：一是与思科结盟；二是尽快把服务变成商品，各种平台尽快铺上去，因为微软不可能去做Linux平台的防病毒软件。喜欢搞怪的张明正夫妇，好运气还会不会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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