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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具有最大的想象空间

作者:     转贴自:《新食品》    点击数:2455


    《论语》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这是郎酒集团董事长汪俊林给我的感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觉得汪俊林更关注“道”而非“术”,因而在采访中,谈到某些具体问题如“根据地”时,我没有穷追不舍,而是由他点到为止。

    和汪俊林对话的整个过程中,他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平缓,既不卖弄,也不故作镇静,或是“套话连篇”,或是有一句没一句。看得出,他是在思考,是在认真地和你对话。两小时采访下来,我感觉,对于行业的进程、竞争对手的变化、郎酒的发展,的确如他第一次接受我的采访时所说的那样,“我们对白酒行业的发展研究得还是很透的”。

    ■颠覆性的故事在世界范围内经常上演

    《新食品》:现在一提到白酒人们往往首先就想到茅五剑,茅五剑几乎成了白酒的“代名词”。5年、10年后这种格局会不会被打破,目前能预测吗?

    汪俊林:五年、十年之后,白酒行业的整合才会开始。这种整合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新的产业资本会控制一些区域品牌,从而形成新的垄断。所以,只有那些5—10年内在全国形成一定影响力的企业,才会有希望。我们看一二十年前的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企业,现在都成了大企业,比如海尔。类似这样颠覆性的企业故事,在世界范围内经常上演。我说郎酒要在5年内做到20亿元,一是我们有这个能力;二是强调发展的速度,就像牛根生说的,宇宙飞船有两种命运,一种是摆不脱地心引力,掉下来;一种是飞出去,这取决于速度。企业的发展也是一样,不能高速成长,就会高速灭亡。

    ■给年份酒“打个总结”

    《新食品》:参考洋酒的做法,白酒企业也搞起了年份酒。从整个态势看,年份酒好像一块烧红的铁,我想问的是,究竟哪些人在喝年份酒?

    汪俊林:我感觉,喝年份酒的主要是“商政精英”。

    《新食品》:这个说法我赞同,但是“商政”这两个圈子,其实有几类人。比如说“商界”圈子,我有个比方,有搞火箭发射的大老板,有“开面馆”的小老板,还有“中不溜秋”不大不小的老板。说起来“中不溜秋”的老板也可以算“商界精英”了。同样,“政界”这个圈子,也有几类人,传统的说法比如有县处级、地厅级、省部级等等。“地厅级”官员也算“政界精英”,但他们不一定都喝年份酒,他们可能喝水井坊、1573更多一些,时不时“开开洋荤”喝喝年份酒。

    汪俊林:那准确地说,喝年份酒的主要是“商政精英中的精英”。

    《新食品》:这些人喝年份酒,到底喝什么?

    汪俊林:应该是喝品质,年份酒体现的是品质而不是年份。在消费者眼里,年份越久,酒质越好。我相信,喜欢喝酒的人是品得出酒的好坏的。有人说“90%的消费者不懂酒”,但是还有10%的人是懂酒的。这10%的人是消费者中的“喝酒专家”,他们的舌头比品酒专家还厉害,我就有这样的切身体会。这10%影响着另外的90%,这就好比10%的企业影响着整个行业的发展一样。我们不能说因为“90%的消费者不懂酒”就可以欺骗消费者,消费者的嘴巴是欺骗不了的。

    《新食品》: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年份酒品质好是最起码的条件,否则,不能叫“年份酒”。我的一个极端的观点是,喝年份酒其实是喝“价格”。举例说,我们在成都的“银杏酒楼”请客吃饭,这时有两种年份酒,一个是30年红运郎酒,一个是××年份酒,如果红运郎酒的价格高于××年份酒,我想请客的人会选择30年红运郎酒。喝年份酒也是喝一种“感觉”:在顶级的酒店,喝顶级的年份酒,体验顶级的享受。

    汪俊林:可以打个总结:喝年份酒就是喝品质、价格、身份、面子。

    ■“低价酒”不会消亡

    《新食品》:低价酒其实是个老话题,但是从价消费税政策调整后,低价酒的出路问题又被提了出来。

    汪俊林:名酒厂要生存,只有往高走,把低价酒的市场让出来。

    《新食品》:如果大家都去“血拼”高端,高端市场就要“爆炸”了,一“爆炸”大家都完蛋。

    汪俊林:我说“把低价酒的市场让出来”,其实是让出10元以下价位的市场。20—100元价位这个市场,它的潜力还是很大。现在一瓶酒卖十多二十元,相当于几年前的五元钱,社会经济水平在提高。

    《新食品》:那10元以下的低价酒,就通通被“赶”到农村市场去了;否则,如果不偷税漏税,只有死路一条。低价酒被“逼”到“山沟沟”里去,反倒是好事,商超等主渠道它进不了,实际上是净化了商超、流通等主渠道。

    汪俊林:你说的这种利好,短期内可能还看不到。在一段时间以内,城市里低收入的消费者还是能喝上低价酒的,当然,广大的农村市场更需要低价酒。     [NextPage]

    ■白酒未来的变数大得很

    《新食品》:汪总刚才说,20—100元价位这个市场,潜力还很大。这使我想起前不久听到的一个说法,说剑南春成为了“中高端第一酒”。中高端市场有剑南春这个“巨人”,似乎不好超越。

    汪俊林:我看不一定,我觉得白酒未来的变数大得很。水井坊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但是,现在它成为了高端市场的佼佼者之一。再比如彩电行业,国产彩电刚起步的时候,大家偏爱“洋货”;国产彩电发展起来了,“洋彩电”所占的市场份额就缩水了。白酒也会是这样一个趋势。要在中高端市场有所作为,大家都有机会。正因为这块市场现在还很“乱”,所以总有“治”的那天,只是由乱而治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实际上是考验你的领导班子能坚持多久、你的品质能坚持多久,尤其是在出现大的风险的时候能否挺过来。认准了方向就要坚持,不犯错误、稳定地走下去。做企业就像爬山一样,当你越爬越高,企业越做越大的时候,碰到困难的时候,越爬越觉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不能回头。

    ■碗里的,锅里的与田里的

    《新食品》:联想有个“碗里的,锅里的与田里的”理论,它把核心业务(企业的利润支柱)比喻为“碗里的”;把需要加大投入尽快催熟的新兴业务称为“锅里的”;把企业为创造未来发展机会需要超前去探索的业务称为“田里的”。汪总涉足白酒、房地产和能源三大产业,我想知道,这三块业务,哪些是“碗里的”,哪些是“锅里的”,哪些是“田里的”?

    汪俊林:三大业务如果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看,房地产应该是“碗里的”,能源是“锅里的”,白酒是“田里的”。房地产我们做得还可以;能源实际上意味着占有资源就占有了财富,它不需要怎么去创新;至于白酒,目前它对我的收益贡献并不大,我也不指望它短期内会有很大的贡献,相反,我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向白酒倾斜。好在我已经把它种在田里了。种得好,它可以是一片森林。所以白酒最具有想象空间,种法不一样,施肥不一样,产出也不一样。

    白酒这个东西,可以无限地投入、无限地产出,也有无限的风险。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有可能过完一个春天就死掉了。所以,要培育好“种子”。遇到自然灾害要能想法挺过去。遇到自然灾害,谁饿不死谁就是老大。

    ■苞谷长不成水稻,水稻也长不成苞谷

    《新食品》:我曾经听到一个说法,有人说你收购郎酒,并不会真正把白酒做下去。这个说法似乎缺乏依据,我觉得汪总应该辟辟谣。

    汪俊林:一个企业做得不好,有人说;企业做大了,也会有人说。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说明还有人把你当回事。这几年,关于郎酒的风言风语很多,我也不会理会。你要去理会这些东西,企业没法搞了。

    我觉得我们这几年有两个方面做得比较好:一个是我们的(产业)战略布局,一个是产品布局。战略布局前面说过了,郎酒的产品布局你应该清楚。酱香这条线,我们的布局是:50年青云郎酒(5000元左右)、30年红运郎酒(3000元左右)、20年青花郎酒(600-800元)、15年红花郎酒(400-600元)、10年红花郎酒(160-200元),这个布局就是“群狼战术”。其中,15年红花郎酒是“头狼”。目前,15年红花郎酒和10年红花郎酒成长性很好,今年可以过亿元。新开发的产品在一年内就过亿元的不多。考虑到酱香型酒有它的局限性,我们还有兼香这条线:12年新郎酒(400-600元)、9年新郎酒(120-150元)、3年新郎酒(80-100元),9年新郎酒今年也会过亿元。可以说,在兼香型酒里面,郎酒是第一。这两条线,分别由红花郎和新郎酒“领跑”,以此带动整个“中国郎”品牌系滚动发展。尽管我们的销量可能不算大,但是市场已经接受了,“种子”开始发芽了。所以说,这几年我们主要就是在培育优良品种,这不是2个亿、3个亿可以计算的。苞谷长不成水稻,水稻也长不成苞谷。

    我觉得,我们的战略和其他酒厂都不一样。

    ■关键是你“想好了没有”

    《新食品》:这样一种产品布局,在很多人看来,可能会觉得产品线拉得过长。

    汪俊林: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我们的经销商,都不同意这样干。在前期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经销商,只有我们自己做,当然也做得非常艰难。比如红花郎刚推出的时候,所有的经销商都说这样一个价位的酒做不起来。我们就自己做市场,等我们做到一定程度,很多经销商也找上门来了,商人都是趋利的。

    所以我说,别人能做的,你也能做,你是“庸才”;别人想了但不能做,你去做了,你是“人才”;别人想都没想到的,你去做了,你是“奇才”。

    我感觉,做一把手的,你想好了决定去做的时候,不要被任何人左右,这是能否做成功的核心。只要你的“大盘”是稳定的,步子慢一点都没关系,不能乱,方向不能总是变来变去。关键是你“想好了没有”。有时候提出一个东西,可能你只考虑了一个月;而老板决定要做一件事情,他考虑得更多,想得更远,甚至他已经琢磨了两三年。

    ■我的根据地可能是十个八个

    《新食品》:我也认为郎酒的产品布局是合理的,它采取的“群狼战术”的好处之一,可能就是“乱中取胜”。白酒前三强旗下的子品牌都是几十个,它们实际上也是采取的“群狼战术”,不过是由不同的“主人”在“豢养”;而汪总的“群狼”只有一个主人,这可能更便于驾驭。郎酒的“群狼战术”另一个好处在于,让酱香、兼香两条线上的产品,到市场上接受考验,优中选优。问题是,这么多产品一下子涌到市场上,需要多少人去给它施肥、拔草、除虫,难免“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汪俊林:在人才培养上,我是花了功夫的。郎酒的人才队伍形成了老、中、青梯队结构。在市场操作上,我们是“集中、滚动”发展,我不会说把所有的产品铺向全国各地,而是每年选择两个左右的市场,集中资源把它做成“根据地”。三五年下来,我的根据地可能是十个八个。每个根据地每年做到三五个亿,总体算来,整个集团5年内做到20个亿,10年内做到50个亿,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