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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琴海底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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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之宝 摄影：寇特尼·普莱特 计画主任乔治·拜斯(戴帽者)与保育主任阿萨夫?欧隆检视一些来自公元前5世纪沉没的货船上的宝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发现：一只大理石‘船眼’，古代水手将这种圆形的眼睛固定在船首两侧希望能有助于引导他们航行。  岩石上的生活 摄影：寇特尼?普莱特 几间临时搭建的房屋，包括一个餐厅、电脑室、工作房、尚可的浴室与淋浴间、能够睡上30多人的卧房，就高踞在陡峭多岩石的海岸上，眺望着爱琴海，也充当这次考古计画的基地营。为什么不租一艘大船就了事？‘1999年我们就租过了，’计画助理主任黛博拉?卡尔森说。‘但是我们了解还是搭建临时的营地比较不花钱。忙了一天，睡在房子里的床上比在一艘摇摇晃晃的船上舒服多了。’  越陈越珍贵 摄影：寇特尼·普莱特 一只在水下度过2400多年的双耳陶瓶外面包裹着一层钙质沉积物，正由人小心清理。在古代，这些陶制容器装盛酒、油、橄榄，或任何装得进的货物，而且容器不会受到如此细心对待。‘如果内容物不那么容易倒出来，干脆就把瓶子打破。’马克?拉沃尔教授说，‘这些可不是昂贵的花瓶。’  泡驻颜澡的器物 摄影：寇特尼·普莱特 表面有细孔的器物像是陶壶，泡在海水里千百年后就会附着盐分。为了保存它们，发掘人员在初步的评估工作完成之前，会先将其泡在盐水里(上)。然后再重复将器物浸泡在淡水里，如此可以渐渐释出盐分。如过没有经过这些手续处理盐分就会在细孔内结晶，使器物破裂或损毁，也会破坏了它们透露出的、关于生活在古代世界的讯息。 古希腊盛世珍宝 ‘他们的遭遇，你想他们家人知道吗？会有人知道吗？’ 强·康索向我问了这两个问题，当时我们两人正坐在小型潜水艇里，下方是2400多年前沉入海里的一艘小商船船骸。接着他又说，‘当时没有无线电，没有海空搜救队，谁会晓得他们的遭遇？’ 我们置身土耳其的爱琴海底下，在这个丙烯酸质的密闭物外头，考古学家伊莉莎白?葛林拿着一只双耳陶瓶，这种有两只把手的瓶子，前往吊下的篮子，再放进篮里。她身后还有一堆船货也是类似的瓶子，沿着岩沟铺了10公尺，放眼望去像是一条凹凹凸凸的褐色冰河。还有一位考古学家正将沙子扇进一根近乎垂直的吸管管口，以吸除这处遗址的沉积物。更远处，两名潜水员拿着卷尺仔细丈量，用铅笔将资料记录在塑胶板上，还有一位潜水员在削去结核，也就是海床上的东西经过日积月累，产生厚厚一层水泥般的钙质堆积。他们工作迅速又有效率，因为在这样深的水里，潜水员只有20分钟时间来完成早上交付的任务。 靠水肺潜入海里探索沉船，我有40年经验。我会忙于类似的任务--测量、记录、挖掘、把器物升上海面，因而无暇思及这些船员求救无门，和他们的母亲、妻小，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可能早已葬身海底的景况。 现在是2000年夏天，强不是考古学家，但是却因为他，我才注意到我难忘的老本行技术层面外的问题。坐在由他驾驶的‘卡洛琳号’双座小型潜水艇里，我们难能可贵地在这处遗址一次就观察几个小时，也让他有机会问我有关这艘沉船的问题。 然而这处遗址可不比寻常。4年前，我在总部设于德州农工大学的‘海洋考古研究所’(INA)接到图范?图兰里打来的电话。当时他坐镇在INA研究船‘维拉容号’上，指挥潜水员沿着土耳其海岸进行年度的水下调查工作。 ‘我们发现一处公元前5世纪的沉船’，他说，‘大概在40公尺深，还看得到沙地里有几十只漂亮的双耳陶瓶。’如今回想起这件事，他的语气依然会显露惊讶之情，因为当时我们才谈了10分钟，我就插嘴说：‘听这些就够了，INA下一个要发掘的沉船遗址就是那里。’ 相关： 希腊海底：盗宝者的下一个目标 部分专家透露，约有上千艘携带无价珍宝的失事海船沉睡在地中海底，这批珍宝可上溯至公元前5世纪。“假设一年只沉没一艘，那里现在至少也有6000艘沉船了。”希腊文化部海洋文物部主任KaterinaDelaporta说，“事实上可能两倍于此。” 过去，潜水员们只被允许在希腊10000英里长的海岸线中的620英里范围内活动，而在新的法律下，他们可以在整个希腊海底自由打捞沉船或古迹。目前，希腊官方对海底遗址的定位和保护还没有办法。在过去的五年里，国家雇佣的水下考古队员在最深达600米的海底共发现了35艘水下沉船，而在更早的十年间，这一数字仅为5。被登记在案的沉船总共只有1000艘。 Delaporta称，技术上的优势往往使现代盗宝者可以赶在考古队员之前接近那些珍宝。罗马人对那些在风暴中失事的大船上古典风格的雕像的偏爱已将整个爱琴海搅乱。 然而，劫掠水下文物也许还只是当前更广大范围内的文物盗窃活动的一部分。希腊文化部官员称，全球贸易网络中，文物贸易的获利现在可与贩卖人口和毒品的获利相提并论。由于网络平台降低了交易风险，越来越多的盗宝者现在越来越大胆地与那些通过国际艺术品市场的交易洗黑钱的犯罪团伙相勾结。 去年，人们在臭名昭著的英国文物商人RobinSymes的收藏品中发现了17000件文物，凭借这些足以建起十座博物馆。这时，希腊官员才意识到他们的损失。这也导致了此后对盖蒂博物馆采取的措施。 摄影师寇特尼·普莱特的采访手札  最棒的事 参与这个计画的水底考古学家都是不得了的人物。他们都是聪明绝顶的学者，但是也像钉子一般的坚毅。在他们能够下水记录与发掘沉船遗址之前，他们先搭建了一个营地。这意味着他 们必须用船把所有的装备运过来、搬上岩石地，再将装备组合。 计画主任乔治?拜斯今年69岁，不但潜水，也把水罐与25公斤装的水泥搬到营地。每天打扫厕所、倒垃圾也都自己动手。这里没有自负傲慢的人。能与他们这些不得了的人一起工作，我觉得与有荣焉。 最糟的事 我到沉船遗址的第一季就染上了一种1940年代爆发流行的传染病。有些队员变得容易生气，脸上的表情因为会咬人的虫子显得不好受。我在必须持续潜水的时刻染上痢疾。考古学家席拉?马修斯也染上这玩意，不过她可以选择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三天都不出来。我却不行。我必须每天潜到40公尺深两次，还在一条海沟里穿着湿式潜水服待了70分钟。虽然我从来没有想不穿它，不过有几次真的很让人难过。 最怪的事 拍摄沉船意味着许多时侯必须闲等着，这也是为何我会被指派负责消除肆虐超过一星期的飞虫。一开始不过只有几只很会咬人吸血的虫子，很快就恶化到有数以千计的吸血小恶魔出现。战争上演了。我到城里买了几十支苍蝇拍，每次潜完水就花两小时打虫子！一共打死1120只虫子是我的战果。我在队员安?拜斯身上就毙了超过50只这种邪恶的小东西。保存器物时她必须双手并用，因此她很感谢我。 作者乔治?拜斯的采访手札 最棒的事 看到这些不潜水的人搭上卡洛琳号到水下进行他们首次的发掘活动总是能让我微笑。我也搭乘过许多小型潜水艇，但是没有一艘比卡洛琳号更能让人觉得自己就是海底世界的一员。被包围在这个压克力玻璃制的透明球体内，你觉得自己好像伸手就摸得到鱼群或是正在潜水的考古学家。与我们合作多年的土耳其渔夫也下到了水中。这真是难得的经验，他们总算能看到我们在他们船底下究竟在干些什么。 最糟的事 有天晚上我很紧张，因为队员唐?弗瑞与萨弗?古尔拜访住在附近海湾的朋友后，没有回到我们的充气船上。我站在营区唯一能收到讯号的地方，断断续续经由一只行动电话与外界联系。不过我还是通报了土耳其海岸巡防队、希腊海岸巡防队、美国大使馆以及我们位于德州的总部。当时我正打算通知两支海空搜救队的时候，发现一艘渔船在破晓时将两位受寒的朋友带了回来。因为他们的引擎在把他们吹往海中的强风中抛锚了。唐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把上衣撕成布条、浸在汽油里，再包在木制划桨的一端，点燃后挥舞着，直到渔夫看到火光。 最怪的事 第一年夏天我们在遗址附近搭建基地营时，我们一行大约30人住在一艘会漏水的木制扫雷舰上，它的年纪超过半个世纪之久。这艘船原本是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美国海军建造的，现在挂上了贝里斯的旗帜，铜质船牌写的是希腊文，并由一位乌克兰人指挥。空调不管用，抽淡水的水泵几天后也坏了，至于那具污水泵有时也会罢工。这么一来，甲板下的船舱多半会又臭又热，我们根本没办法使用。但是我们还是租了两个月，因为他是能找得到而且装得下我们所有人的最大一艘船。这也让我们搬上岸以后觉得临时基地营实在豪华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