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到底是为了谁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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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南京《扬子晚报》刊登了一篇“南京招募‘国内换脸第一人’”的文章,将正在关注法国换脸手术的眼球迅即拉回了中国。分属京沪宁三家机构,他们正为错失世界第一而惋惜。“首例应该是在中国的,其实年初我们就已筹划开展换脸手术,但被法国抢了先。”12月13日,李青峰坐在办公室内,表情惋惜(新京报12月20日)。
对于习惯“争第一”的国人来说,看到这条消息后,心里无不后悔:没曾想,一夜之间,国际上被誉为尖端医学的换脸手术,原来在我国早已算不得什么难题了。我对医学一窍不通,自然不能否定专家们的这番能力,否则定会被人扣上妄自菲薄的帽子。不过,从世界首例“变脸”术的艰难程度来看,我总觉得“变脸”并非一件触手可及的易事。
从世界首例“变脸”来看,这一手术仍旧是一个世界性的尖端课题,仍旧是一个正在摸索和不断尝试的新课题,尤其是这一手术的风险极高,患者除了要经受肉体上的折磨之外,还必须做好手术可能失败后“无脸”的心理准备。就算手术成功,患者照样会面临很大的心理压力。据英国《星期日邮报》18日报道,新西兰男子克林特•哈拉姆是世界上第一位接受手移植的病人,由于他无法忍受那只从别人那儿移植来的新手,后来他又要求医生将那只手切除掉了。据哈拉姆称,自接受手移植手术后,一度他甚至想以自杀来了此一生!哈拉姆道:“我的内心感到那只移植来的新手非常奇异和怪诞,我遭遇了巨大的精神创伤,甚至考虑过自杀。”一只手尚且会给患者带来如此大的心理压力,那人们十分看重的“面子”呢?
就是从法律上讲,“换脸”术在我国究竟是否可行,目前尚无定论。据悉,法国和英国等国早在前几年就通过法案反对进行“换脸”,这些国家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如果有朝一日“换脸”手术盛行,极有可能给人类带来伦理等社会问题。看过吴宇森执导的大片《变脸》的人一定还记得,当那个犯人换上了警察的脸皮后,为非作歹,甚至与警察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制造了许多社会混乱。现在看来,这绝非笑谈。
我不否认,科学需要创新,需要“大胆地闯,大胆地试”,需要争先恐后的精神。但科学的首要原则是严肃而且细致,来不得半点跟风赶时髦的浮躁心态。作为医学科学的“换脸”手术,我总觉得,施行“换脸”手术的目的不能为了“争第一”,哪怕是创世界首例。“换脸”既然是一门医术,首先是为了帮助患者能够找回曾经失去的“面子”,不仅仅要给予他们一张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脸皮,还要让他们在这张新脸皮下,“体面”的生活。
顺便提及一下,虽然目前一些医院许诺免费,但医院不可能永远做这种赔钱的买卖。在百万元量级医疗费被东北一家医院轻松突破后,在世界顶尖医术“变脸”的鼓噪下,我现在有些吃不准的是,这个有着“世界尖端”大招牌的手术,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突破千万元量级的伟大“壮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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