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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9日，由北京知识产权研究会主办的数字经济与知识产权保护论坛在北京召开。中国商业联合会中华老字号工作委员会秘书长张健发表了题为《尊重历史传承 保护老字号商标权》的演讲。以下为演讲全文：

一、现存老字号发展概况

目前，我国经商务部认定的“老字号”有1128家，平均“年龄”160岁。

在各地方政府和协会组织的支持指导下，老字号企业转变观念，开阔思路，真抓实干，继续保持着良好的发展势头。从全国整体看，老字号利用自身文化和品牌优势开拓创新的发展战略清晰明确，经济结构正在优化，产业规模有所拓展，市场渠道初建多元模式，企业经营效益总体较好，一些行业中老字号仍占据龙头地位。特别是近年来，老字号积极调整转型、努力创新升级，发展电子商务，取得长足进步。

二、老字号知识产权保护中存在的问题

我国老字号都是建立于1956年以前，而引入商标、专利等知识产权概念和建立法律保护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才逐步开始完善的，许多老字号由于历史的原因在“字号”的法律归属和商标注册上一直存在历史遗留问题。随着老字号的振兴发展，社会上对老字号知识产权的关注度越来越高，致使针对老字号的假冒侵权等商标纠纷不断出现，成为影响发展的一大问题。

老字号及其经营的传统商品，是中华商业文化的重要载体，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沉淀，蕴藏着巨大的商业价值，承载着消费者的信任和期待，其字号、商标等知识产权，对于企业发展至关重要。

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查询，全国法院系统关于老字号与注册商标有关的裁判文书有6000多件。考虑到实践中大量纠纷最终没有通过司法裁判的方式解决，因此，可以预估老字号商标纠纷的数量非常大。另外，通过搜索引擎检索发现，有关老字号商标的报道中50%为侵权纠纷题材。

老字号存在商标保护意识不强，遭遇恶意抢注，被不法企业攀附商誉，侵权假冒问题突出等普遍问题外，由于老字号一般都有较长的发展历史，对老字号的商标保护产生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部分老字号企业在复杂的历史进程中开枝散叶，因各种原因最终产生了权利共存的局面，造成市场混乱和消费者认知上的混淆的现象，如同仁堂、稻香村、泥人张等等中外驰名的老字号也存在此现象。如何处理历史传承及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不仅对当事个体老字号企业的发展有较大，亦关乎民族品牌的发展塑造和走向世界。

如何解决历史传承和发展中的问题，我们认为应该以诚实信用，尊重历史，尊重法律为原则。

三、老字号知识产权问题的解决思路

(一)尊重在先权利和尊重老字号的传承历史是解决老字号冲突问题的关键

在老字号商标“张小泉案”中，法院认为在后恢复老字号的企业“不得在企业转让、投资等行为中再扩展使用其张小泉字号，被告刀剪总店对刀剪公司不持有股份时，“刀剪公司”不得在企业名称中再使用张小泉文字”。

尊重在先权利，在后的对在先的商标品牌应给予避让。比如南北同仁堂之争，二者一脉相承，但从法律上来讲，商标所有人只能有一个。2008年，南京同仁堂选择重整品牌，全面启用“乐家老铺”，结束了同仁堂品牌的“南北”之争。

关于历史传承，是事实问题，有历史档案、文献、文章、著作等可查，老字号的历史是中华民族历史的一部分，任何人、任何机构均不得歪曲、篡改。北京泥人与天津泥人张案纠纷案，最高法院认为“仅凭企业成立后的采访性报道”不能认定老字号的传承，北京泥人张“1982年成立时，原告老字号具有一定知名度，行业从业人员应知，仍启用相同字号、杜撰或嫁接相关历史，具有主观恶意 ”，最高院的这个判决，已经为我们解决虚假老字号与真正老字号的冲突提供了指导思路，即必须尊重历史传承事实，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存在以和解方式篡改历史的可能性。

在市场经济环境下，解决老字号冲突的问题要尊重在先权利、尊重历史传承事实、诚信经营、公平竞争。尊重历史传承事实是我们的底线，尊重在先权利是公认的常识。

(二)关于在老字号企业的“字号”前添加区别标志的意见

在老字号企业的“字号”前添加区别标志不是解决老字号冲突问题的出路。

例如“稻香村”系糕点类的老字号、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者，其在历史进程中正当取得的宝贵非物质财富不应当在个案中被永久性剥夺，“稻香村”前添加地名或其他区别标志的做法，不符合历史发展的传承关系，会割裂老字号企业与历史上的文化传承关系，我们了解到在老字号企业一正膏案中法院就认为，虽老字号在持续经营，但中间更换为其他商标，老字号商标认知度也需要重新构建。消费者要重新构建对老字号的认知，相当消费者群体会对此感到疑惑，不利于老字号企业的发展和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播，不利于百年老店的形成及与世界各国百年老店的竞争。

中华老字号企业纵然存在知识产权方面的诸多问题，但我们欣喜地看到，青岛啤酒、稻香村等老字号已经成长为国内一线品牌，而且成长性、口碑俱佳，成为民族品牌参与国际竞争的榜样力量。老字号企业应该团结合作、相互赋能，共同发展。商标之争不利于老字号企业的发展，要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提升产品质量和服务质量上，把企业做大做强，共同推动民族品牌复兴，共同努力让民族品牌飘香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