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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庭CEO季琦:我是个理想主义者

作者:     转贴自:财富堂    点击数:3353


    我不觉得目前有泡沫

  财富堂:据说你做经济型酒店,是从一本书里得的灵感?

  季琦:是个偶然的机会。2001年左右,当时还在携程,有个人来我们办公室推销“雅高”的餐卡,那个生意没谈成,临走时他扔下两本介绍他们公司的书,等于在推销公司形象。其中一本叫《一个银河系的诞生》,我拿起来看了看,看完以后很激动,我记得还在上面做了很多笔记。我让南鹏也看了,他看了也是眼睛发光。

 

  当时我们在做互联网,一开始就盈利了,没觉得有很大压力,但当时我们正在找一个新的方向,就是怎样把企业再向前推进一大步。这本书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这么大的酒店业的空间。我做事很讲感觉,就跟男女谈对象一样,要心动,没感觉是不行的。

  财富堂:1994年你在美国呆了大半年,当时有没有接触到经济型酒店?

  季琦:1994年在美国接触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互联网,冲击非常大,跟那本书的感觉差不多,朦胧地觉得这是个大事,自己将来会在这上面投入很多的精力和注意力。第二个是无意中接触到有品牌的经济型酒店,在洛杉矶一个赛马场旁边,我看到三个小酒店,其中一个大概五十间房,老板是上海人,他加盟了BestWestern,旁边两家没有。我就问他,你这个地理位置非常好,为什么要加盟。他说,加盟后我一年交4万美元,但BestWestern 每年会给我一些订单,完全可以覆盖这4万美元。这些客人是固定的,这是第一。第二,别人没有品牌,我有品牌,在生意好的时候我就可以提更高的价。

  财富堂:有一个现象,做品牌经济型酒店能撑到今天的大多是以前你的同事。

  季琦:巧了,很多品牌经济型酒店的掌门人,都有携程的血统。我们这些人有些共同点,第一是没什么框框,像一个无知的人一样进入酒店行业,从零开始,所以能创新,包括南雁也做了很多创新。一般行业里的老人是很难做出来的,因为他们有很多的束缚。

  第二,我们都是IT出身,这一点对于做现代连锁特别有利。沃尔玛的两大成功点之一,就是它的物流系统。我们很擅长运用IT手段把一个大的连锁转成一个大的区域性集团。

  第三就是我们的年龄正好。在这个行业里,如果二十几岁的人做,经验可能会不足,如果五十几岁,精力可能跟不上。而我们现在,精力旺盛也有经验,对这个行业很了解,知道它的潜力所在。所以我们有条件地把自己所有的精力、财富还有创造力都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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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富堂:汉庭为什么要选择上市?

  季琦:第一是打开了资本的平台和渠道,在高速成长的行业里,企业没有这些渠道的话,光靠自己的资源形成流是不足以或者是不够补充的。第二个是,上市是一个公司在老百姓眼里成功与好坏的的标准,大数人认为上市了的公司就是好。

  而对于股东来讲,上市意味着花许多成本买了一张高昂的门票。如果能让我来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不去上市,但没办法,现在锦江之星、如家都上市了,如果我们不上市的话,老百姓可能以为我们工作比较差。

  财富堂:高昂的门票是多少?

  季琦:这个高昂不是钱能够估量的,当然用的钱也不少,请最好的两个投行、请律师、请几乎是最好的审计公司。最重要的是,我们上市后出了很多数据,很多同行会来跟我们学习。本来自己挺好的,很多东西想要藏的,但是现在你要标注出来给别人看,上市以后会有很多组织上的调整,这个代价是很大的 (据招股书,汉庭上市的所有费用为237.2万美元)。

  财富堂:为什么选择纳斯达克而不是纽交所?

  季琦:跟人有关系。美国的CEO我见过不少,都很有大将风度。那天是下午5点左右,纳斯达克的CEO到我办公室拜访我和CFO,我想我们是他晚餐前拜访的最后一个客户了。这天他的时间表一定非常满,加上时差,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西装裤子上还沾了一点泥灰,挺狼狈的样子。我就问了一个非常大众的问题:纳斯达克和纽交所有什么区别?我想这可能是他被问的最多的问题了,而且这一天他一定也回答过许多遍了。但他像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一样,非常认真地将所有区别细细道来。刚才的狼狈和疲惫不见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认真、敬业、热爱自己事业的CEO,每个客户都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那个。我一看,和我们汉庭的价值观非常一致,很符合我们做服务业的精神。

  住酒店是为了学习

  财富堂:如家、七天和汉庭都是商旅型酒店,其它还有一些,都在互相学习细节,比如你们的双面枕头。

  季琦:看的见的产品可以学,但关键是我们不断在改。他可以学会我一样东西,但不可能学会我十样。学会了表面的,不可能学会系统上的。举个例子,我们酒店的前台登记系统,酒店是没有服务器的,服务器全在总部,要学的话,可能需要三年才能学会这一招,这是需要花时间和金钱的。

  这种改进不是我一个人在做,汉庭有一个全体员工参与的“金点子计划”。如果一个整理房间或打扫卫生的阿姨想出一个好点子,她可以按点子产生的实效,得到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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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富堂:在对外考察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对你有启发的东西?

  季琦:在芝加哥,Indigo的很多设计给我带来灵感,例如大面积的壁画,让你进入房间时感觉很温馨、很舒服。我就想,在汉庭未来的产品里,要想办法把这些元素融合进去。

  财富堂:欧洲那些经济型旅馆你住过吗?有什么感觉?

  季琦:都住过!欧洲的产品经过许多年的磨练,已经做的十分充分和成熟,哪怕在一个小乡村里,都会有经济型酒店。但有些设计并不完全适合中国国情,比方它的卫生间和洗澡间都是公用的,这点中国人大概是很难接受的,一是不好意思去用,还有一个就是不安全。但是就欧洲自身的人文环境来说,这些很自然。

  财富堂:你住了全世界那么多酒店,还记得最贵的么?

  季琦:我会住两种酒店,经济型的,高档的,而且往往是最高档的。住高档酒店,是去了解,也是去找灵感,这两种对我的专业都起到很大帮助。最贵的那次好像是在香港,一晚4000多港币,当时我们还不是很有钱,三个男人一起住,一张大床一个沙发,最后手心手背,我赢得了睡沙发。两个男人一起睡多受罪啊!

  财富堂:你的学习能力很强。

  季琦:我的英文不是太好,但每年像马里奥特、雅高这些知名酒店集团的年报我是从头读到尾,能学到东西。向国外同行学习,等于把全球人的智慧、经验和教训都集合起来。一是可以学它的历史,看它的发展,怎么起来的,品牌怎么延伸的;二是学它的年报,做得怎么样,现在是怎么想的,看的很清楚。看雅高就会发现,它最挣钱的还是经济型酒店。

  (季琦在长江商学院的同桌是赵本山,他从中学习到明星效应和娱乐的能量。虽然“不是这块料”,但正在摸索实践中。当摄影师让他摆姿势摆到有点抓狂时,他会向同事说:“嘿,讲个笑话听听。”

  商学院的气场也在变,从前,拉关系谈生意是主流,现在,企业家们坐下来也会谈谈养生、旅游,乃至美女。于是问季琦欣赏怎样的女性,他为难地想了好几个回合,只说出“自己的妈妈和老婆”,最后,他推给一位女性下属,“你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女性?”“你喜欢有理解力的,耐心的。”听起来像是,工作伙伴。)

  理想留在血液里,只会更珍贵

  财富堂:你的前19年是在相对贫困的环境里度过的。经历了从普通农民家庭的孩子到亿万富翁的巨大跨度,现在对财富有哪些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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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琦:以前受过的那些苦,让我对物质上的困难比较容易克服。金钱不是财富,只是让人感觉有了一些做事的自由,最大的财富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的自由就是:拍照片、听古典音乐、一周看三四部DVD(最好是二战题材)、和太太一起去海边、一个人的时候就去登山。

  我对财富不是很敏感,它只是做事的副产品。我只关注树是否长高,是否能变成森林,至于结出什么样的果子,什么时候能摘下来吃,我没怎么想过。到现在我还是中产阶级消费水平。

  财富堂:你说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但这个时代好像讲的是实用。

  季琦:我们那个时代很多人挺理想主义的。当然也有人很实际的,要出国。我们那时候新创业的团队是非常理想主义的,这个理想会在你的血液里留下来,不会因为你挣到钱了,挣了1000万或一个亿就没有了,反而是做得越久,理想显得更加珍贵。

  财富堂:你对这个时代心怀感激吗?

  季琦:那是当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致辞最后,我很动情的说,感谢我的祖国,没有祖国的繁荣昌盛、稳定和富强,就没有我们今天。我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这个时代,马云还在教他的大学英语,我还在街上卖电脑。是时代给了我们机会。

  这十年,我看到有些人,因为我们企业的成功,生活上改善了,活得开心,做事也开心,我就很有成就感。

  财富堂:你怎么看这个国家同时发生的另一些事情:比如干旱、疫苗、毒奶粉等等事件?

  季琦:是的,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国家,它有优点,肯定也有缺点。每一个人都应该把自己手上的那份事情做好,跟身边的人分享,这样才有了担当。汶川地震的时候,航班一正常,我第一个飞到成都,跟自己的员工在一起,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自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那些在地震中受难的员工重建家园。

  财富堂:你的投资人熊晓鸽说起服务业扎根的这片土壤并不乐观,他说在一个城市的一条街上数了数,有三四十家洗脚店、按摩店;要么打麻将、看电视等等。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想做中国服务行业的老大,你觉得难吗?

  季琦:我觉得这恰好是一个机会。有人看了也许会悲观,但我看到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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