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媒体知名度极高的“在行走中思考、在行走中写作”的“大文化学者”、作家;
一位是“双脚插在泥土里”,在春节晚会上“让中国人狠狠地笑了十几年”的“东北大叔”;
一位是在香港媒体干了16年的资深媒体人士,凤凰卫视金牌时事评论员。
虽同属“大文化圈”,然而这样三位组成一个搭配,坐而论道,却也罕见。
日前,余秋雨、赵本山和曹景行三人作为《解放日报》首届“文化讲坛”的嘉宾,共聚浦江,海侃“文化”,并与该报的编辑记者们进行了对话交流。
由于少了观点碰撞激出的智慧火花,三个人颇有自说自话的味道。然余秋雨一以贯之、充满“大词”的华彩讲演、赵本山带着东北口音的乡土滑稽、曹景行稳重而“知性”的“曹氏评论”,还是让这个讲坛颇有些意味。
余秋雨:中日之间有矛盾,同情中国的人并不太多
中日之间有矛盾,欧洲和美国做民意测验,结果很奇怪,同情中国的人并不太多。明明我们是对的,为什么同情我们的人反而不太多?仔细了解一下就会发现,现在很多人是看日本漫画长大的,他们对日本文化有一种亲切感,觉得这是个富有创造力的国度,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对中国文化却不太了解。
我们现在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文化问题。全世界也几乎一直在说,经济发展问题不大,如果有问题的话,大半就是文化问题。我们的富裕是缺少文化准备的,西方为此准备了好几百年。
缺少体温的文化,很难被个体直接感受到。一个活生生的艺术家表现了一个活生生的角色,才会打动活生生的个人。我在《艺术创造论》里提到,当时罗曼·罗兰访问苏联,临走时,有人问他对苏联的文化有什么批评,罗曼·罗兰说,你们什么都好,但缺少“单间”,缺少艺术家单独和观众心灵碰撞的机会。
中国已经苦了几百年了,我们文学的主题往往是控诉和愤怒,但是我们终于有了欢笑的时代,赵本山让中国人至少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狠狠地笑了十几年……
上海本来应该是一个创造性特别强的城市,因为它的历史不是很长。很多文化古都专门挖掘自己的深厚底蕴就可以做文章了,但上海不是一个文化古都,老是靠挖掘二三十年代的繁华,肯定是不够的。我爷爷说,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并没现在所说的那么繁华。另外,上海文化沉淀也不多。总在我们所知道的一些上海文化小圈子里打转是做不了多少文章的。我们过去老讲海派文化,海派文化的范围在后来却慢慢缩小。
其实,我当时说不再写了,是对盗版的批判……那个时候我就曾经给记者讲过这样的话,如果盗版还得不到有效的阻止,我确实很难再继续写作。这一句话重心是反盗版,而不是不再写作。所以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跟大家说明一下,我是对盗版的一种抗议,希望大家的文化思维能够支持这一点。(就自己的“封笔”新闻,余秋雨给出解释,是媒体会错意了)
韩国文化繁荣恰恰是在破除了民族保守主义之后。1988年韩国解除了对异族文化的禁令,外国的电视剧、小说都能进口了。开放后,民族文化没有失落,反而在那个时候强盛起来了。我们在这儿不要用民族文化的意识去挡韩流,这对文化来说是非常不好的,所以我们不要有这种敏感。这种敏感会影响我们文化的成长。(就中国影视市场的“韩流”现象,余秋雨表示)
我们的文化不少是活在虚假之中的,大家都哈哈大笑。因为我们都习惯了面对虚假,接受虚假,甚至创造虚假,讲了真话反而成了幽默。鲁迅先生也曾讲过这样的话,他在自己的杂文中说,当别人都说他幽默,说他讽刺时,他其实只是在讲真话。(赵本山在一旁反应很快道:哟,一不小心就说了句鲁迅先生说过的话)
我认为任何文化人、艺术家从事一个自己原本不熟悉的行当之后,最大的冒险就是放弃面子……我是在成为教授、做了戏剧学院院长之后才开始学写散文的。在这之前我的专长是学术论文,这对我来说“太安全了”。然而,和大学一年级的女学生一起成为散文新秀,就是一种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