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1世纪以后,我国出版业出现了一系列令人沮丧的现象:资金周转明显减慢,图书贷款周期越来越长,信用问题开始出现……在新书品种和出版从业人员不断增长的情形下暴露出这些问题,令不少业内人士认为中国出版业已进入膨胀衰退阶段。5月18日,在天津举行的第十五届全国书市出版高层论坛上,与会者就对这一阶段的判断以及如何实现出版业可持续发展展开了广泛深入的讨论。
稳定增长的第三阶段仍未结束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总裁陈昕表示,中国出版业从改革开放以来基本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78年至1985年,这个时期中国图书市场进入井喷式超常规增长阶段,实现总印数和印张数超过16%这一世界图书史罕见的增长速度;第二阶段是1986年至1994年,高速增长的势头不复存在,1986年全国图书的增长总量猛跌,总印数和印张数分别比上年下降22.08%和22.03%,之后的7年内,增长总量再也没有超过1985年,这是一个调整和徘徊阶段;第三阶段从1995年开始,1995、1996两年的情况表明中国出版业进入了新的增长时期。那么,目前是否已经进入膨胀衰退的第四阶段?
会上,陈昕用万余字的篇幅从图书品种增长率、图书的总印张和总定价、总量指标与印张价格增长率、从业人员与从业机构增长率、出版结构等几方面对我国出版现状作了深度分析,最终得出结论:当前出版业并未膨胀衰退,稳定增长的第三阶段并未结束。陈昕认为,用某一时点或时段的利润指标衡量或判断其行业发展态势有些欠妥。1999年以后出版业利润率出现了小幅下降,其原因之一与市场化进程冲击行政垄断局面这一大环境相关;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许多民营文化公司和工作室的成立导致利润从体制内流向体制外,具体数据无法统计。
出版利润结构蕴含重大隐患
为使我国出版业延缓进入膨胀衰退期,保持可持续发展态势,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明确指出了当前出版业存在的一系列深度问题。他认为,我国出版业的利润过分倚重教材,是中国出版业最危险的隐患之一。他说,美国、英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出版业中,出版产值的大体比例是大众出版占60%,政府出版物占4~5%左右,教育和专业出版两项相加占其余的35%左右。英国的情况大体是50%为大众出版,专业出版和教育出版相加为45%左右。而我国仅教材一项就占40~50%,加上教辅材料,比例可高达70%,如此不合理的比例足以引起业界警惕。而且,教材、教辅领域所创造的利润并没有用于出版业的扩大再生产,这在教育类出版社和中央部委出版社中表现尤为突出,利润最丰厚的教育出版的利润被过多地留作他用,邬书林认为,中国出版业必须对此高度重视。
邬书林还表示,以往业内都认为,我国与发达国家出版业主要差距在于规模和资本以及管理经验两个方面,国际出版集团在这两方面优势明显。但是,我们在最新科技成果的出版方面同样处于落后地位,这一点往往被业界忽略。“科技专业出版,特别是反映顶尖级最新科技成就的出版,我国出版业还没有把它作为一个重要的领域去研究,去投资,相关的出版经验十分缺乏。大部分出版社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没有能力从事这一领域的工作,使出版业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脱离了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本需要,由此带来的危害可以预见。”邬书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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