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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隐君子的内心深处

作者:     转贴自:厦门日报    点击数:1527


6·26“禁毒日”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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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今天,在6·26“禁毒日”前夕,市两级法院将公处公判一批吸、贩毒人员。本报记者深入看守所,与这些即将被宣判的贩毒者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这些毒贩中,大多数是“以贩养吸”的吸毒者,他们中不少是“二进宫”、“三进宫”,面对社会,他们有种与之脱节的疏离感。

我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人物一]

陈金,男,45岁。吸毒史11年。1994年开始接触毒品,期间戒过一年多的毒。2000年、2002年两次因贩毒被判刑,今年由于贩毒0.24克海洛因再次被捕。陈金是安溪人,给人的印象是精明能干,非常健谈,人也很友善。他说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时流露出的感情,让人感受到隐君子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人性”。

[面对面]

陈金在吸毒之前做了14年的水产生意,生意红火,家产已经积累了几十万。也是在朋友的诱引下,陈金沾上了毒品。随后,他的生意也渐渐荒废了。妻子对丈夫的吸毒是深恶痛觉的,劝过,也吵过,但都没有用。于是她毅然与丈夫离婚了,独自带大儿子。“其实我们夫妻感情之前一直挺好的,我们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提起自己的孩子,陈金眼神变得温柔了。“孩子跟的是母亲。离婚时我把家产全部给了妻子。她答应我说要把孩子抚养成人,走正道。”

陈金说,儿子知道他吸毒,但他从来不会在儿子面前吸。不坐牢时,陈金也会带儿子出去玩,但他的心中始终对儿子怀有愧疚。儿子刚参加完高考,但考的情况怎么样,陈金不知道。

几次入狱,又重犯,反反复复,都是因为那些“毒友”们在旁边影响着他,陈金无法自拔。“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被抽光了。”陈金说,吸毒者的精神都是极端空虚的,心理也十分脆弱,要戒毒非常难。

不少隐君子都是“孤家寡人”,有的连恋爱都没谈过。而陈金却曾经拥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一想起自己过去的生活,陈金就觉得心里被扯着似的疼。“我亲手把自己的幸福葬送了”,陈金说。几次入狱经历,使陈金非常害怕,他说失去自由,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感觉十分不好受。陈金说,自己出去后有决心戒掉毒瘾,因为教训太深刻了,“如果再进到这里来(指监狱),那我一辈子也就完了”。

我希望能重回正常人的世界

[人物二]

徐青,31岁,吸毒11年,曾因吸毒被劳教过两次。从最近一次劳教释放,到这次贩卖0.91克海洛因被抓,中间间隔还不到4个月。徐青是厦门人,个子挺高,长得也挺帅。他对家庭温暖的渴望,给记者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面对面]

徐青最初吸毒是出于好奇。他父亲很早过世,母亲一直非常宠爱他。家里人多次告诫他:你什么都可以玩,就是不能沾毒品。他却偏偏要试一下,这下就上瘾了。1997年、2001年,徐青分别被处以两年六个月和三年的劳教处罚。每次从劳教所出来,以前那些吸毒的朋友就找上门来了。

徐青的母亲一直在外地打工,想挣些钱为徐青重新做人做经济上的准备。因此,今年徐青劳教被放出来后,母亲没能回厦门接他。徐青回家后,以前那些“毒友”就找上门了,为了抵制诱惑,他关紧门拉下窗帘,对那些朋友避而不见。徐青曾经到居委会找事做,也托人找过工作,但没有结果。7天后,徐青备感寂寞和空虚,在朋友的屡次“召唤”下,他又抽上了白粉。

被抓后,徐青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家人。尽管这样,但他还是给家人写了一封信,里面说,如果母亲能原谅他,就在他刑满释放的当天去接他。徐青说,戒毒对他而言难在心理,只要每天回家桌上有碗热腾腾的饭,他就有决心戒掉毒瘾。

徐青小时候十分聪明伶俐,学习也好。徐青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吸毒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徐青希望自己能有一份工作,但他对自己又十分没信心,他说,自己不懂电脑,没有技术,“早就跟社会脱节了”。

我曾经一星期不吃饭只吸毒

[人物三]

阿芳,19岁,吸毒史5年,贩卖海洛因98克时被当场抓获。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开朗、活泼、健谈,笑容中还有着少女的纯真……当她站在记者面前时,与记者想象中的“不良少女”差别很大。在法庭上,这个女孩头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场景,声音一直在发颤。跟她对话过程中,她始终是开朗的,也许是因为她的年龄还太小,还不知道失去自由意味着什么。

[面对面]

娇好的容貌和开朗的个性,使阿芳从小就不乏追求者。她小时候成绩不错,初中毕业后就不想继续读书了。跟社会上的一帮“大哥”“大姐”混在一起,每天出入歌厅舞厅,这对于年仅15岁的阿芳来说是件很“神气”的事。阿芳说,“一开始,我也不敢抽,老看见他们抽。跟我很好的‘大姐’老怂恿我说,抽两口没事的,不会上瘾。我就信了。”阿芳说,之所以吸毒,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虚荣心在作祟。

朋友的“鼓励”,使年幼的阿芳放松了对毒品的警惕。2000年夏天,“大姐”让阿芳吸了几口,这是她第一次和毒品接触,当时她吐了一个晚上。到2003年底,阿芳彻底染上了毒瘾。

因为有副好嗓子,阿芳2003年时还曾在歌厅里唱过闽南歌曲,“还挺受欢迎的。”但现在,阿芳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又粗又哑的“公鸭嗓”,她说,这都是因为吸毒。

“每天早上起来,就蹲在那里一直吸一直吸。我可以半个月不下楼,一个星期不吃饭,只吸毒。”阿芳说,自己都对自己心生厌恶。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对自己发誓说戒毒,可早上一起来就到处找毒品。

吸毒后,阿芳与幼时的朋友不再来往了。问及原因,阿芳说,跟她们没话说。“一跟以前的朋友在一起,他们就说什么学习啦,赚钱啦,我觉得他们太幼稚。”只有跟“毒友”在一起抽白粉,才觉得有趣。“白天抽海洛因,晚上去舞厅里疯狂。”就这样,阿芳离正常生活越来越远。

从小,父亲就很疼阿芳。父亲也从别人耳中听说过阿芳吸毒的事。面对父母的盘问,阿芳发誓说自己根本没吸毒,父母相信了。阿芳被抓时,家人都懵了。

[陪审员说]

未成年人抗毒能力低

摇头丸危害绝不亚于海洛因

张和辉是我市第一个“上岗”的人民陪审员。前日,他刚参加了思明区法院一起贩毒案的审理。犯罪嫌疑人顾大春贩卖100粒摇头丸时被公安人员当场抓获。在法庭上,顾大春一口咬定他是受人委托将装在盒子里的“药”卖给人家。张和辉告诉记者,小额贩毒、软性毒品的大量存在,其造成的社会危害绝不亚于海洛因。尤其是摇头丸对年轻人的侵蚀,更是让他感到忧心忡忡。

应加大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和监管

热心肠的刘女士今年5月当上厦门市的人民陪审员。前不久,她参加了阿芳案件的审理。看到正处在花季年龄的女孩贩毒,贩毒的数量又如此之大,刘女士感到非常痛心。“她还是个孩子!跟我的儿子是同龄人”

幼稚、无知、单纯,是阿芳留给刘女士最深的印象。“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缺乏判断力,根本不知道毒品的危害性有多大。”刘女士在询问阿芳为何会吸上毒时,阿芳说老家那边毒品“很普遍”,很多人手中都有毒品。对阿芳的这一回答,刘女士感到非常惊心和担忧,她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加大对青少年的保护和监管力度,让他们远离毒品的诱惑。

[权威数据]

涉毒女性增加

记者从市中级法院了解到,2004年1-6月,全市法院共受理毒品案件146件190人;今年1-6月,全市法院受理毒品刑事案件数为122件154人。一年半以来,全市两级法院共审结了毒品案件434件542人。其中,女性参与毒品犯罪的比例大大增长。2003年,女性被告人的人数为4人,2004年达到44人。

文/本报记者 王菲菲 实习生 林聪辉 通讯员 王锐 巫华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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