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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的隐形生活
90年代初期,类似VIP卡的玩意还不是银行发行的有价凭证,充其量是一些酒店或俱乐部聚集人气的花招。“你还重要”的暗示有效性是毋庸置疑的——那些陌生的访客或者迷走神经的消费者甘心情愿买单。我注意到,这种闪着金光的塑料卡片后来在所有与消费发生关联的地方都波澜壮阔起来。当那些手提登喜路坤包气宇轩昂的土财主们,在机场贵宾室里挥舞着某种金卡的时候,城市真如卡尔维诺所言成了看不见的城池。 酒宴上的觥筹交错,最终不是在表扬热烈的气氛,相反,倒仿佛是在不负责地撒气——分离比群居更为迫切。而人在本质上是群居的动物。难道,富人不算人?
人与人之间为何要画地为牢?究竟是谁在背后翻手覆云?
英国经济学家赫伯特?斯宾塞先于达尔文洞见了人类的秘密——“适者生存”。显然,富人们比普通人更拥护这一法则。社会的既得利益者没有理由拒绝眩目的地位与等级,并且为此秩序旁征博引,至于某些富豪们高调的“慈善”,很可能是被大众们会错意的一个词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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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富豪们的天堂
一个常识中的二线城市——杭州却比国都北京更热衷于将自己打扮成富豪们的天堂。西子湖滨的西湖新天地奢侈品林立,据说生意如灵隐寺的香火那么旺,订单如顽童随意折出的纸飞机。新天地,是一处被圈出来的地方,是杭州骨子里的一个区。这个区的区长相当于某商业银行的行长。与新天地相隔不远的茶楼自然也要区别它的同类的,起码它的领班最好是香港人,英文地道,仪态专业。作为茶客,你也能嗅出做人的非凡来。
社区生活以功利十足的面孔出现了。而富人们便是社区生活的投资人和原居民。社区生活并不只是中国富人的一场新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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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年轻一代正在从通常意义上的大城市里迁徙出去,越来越多的具有个性色彩的卫星城成为他们的聚集地,硅谷自然成为IT娇子们的据点,而斯坦福就成了租金贵得离谱的首选教育区。城市的功能被社区替代,社区俨然成了一个无所不有的王国,它们具备城市的基本功能——安全保障、区级机关、交通站、学校、商场以及酒店等等。美国人的现代生活之枯燥也即在这里。社区生活何以成为美国都市生活的风景画?
当美国的一个年轻人做的网站——Facebook被当作抢手物资在雅虎与谷歌之间推搡的时候,哈佛商学院的教授们突然短路:难道一个以大学生社区生活为核心的网站比《纽约时报》更引人入胜吗?当谷歌以16亿美金一夜之间收购了Youtube之后,老学究们终于闭嘴。“适者生存”,遮羞布的意义常常在最后一秒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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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日常生活离普通人还是很远的
社区生活正在中国的土地上蓬勃兴起。城市里的富豪们正致力于为自己打造越发狭小的活动空间。高档楼盘的开发商们早已心领神会并投桃报李:“国际活性社区”、“长岛假日”、“成就者的栖息地”云云。北京的柏悦居,上海的汤臣一品不惜以几乎离谱的均价示人。
据中国品牌策略协会称,中国有1.75亿消费者有能力购买各种品牌的奢侈品,占总人口的13.5%。其中有1000万~1300万人是活跃的奢侈品购买者。他们分散在大中城市的社区中,却不为人所知。他们在世俗生活中的假性消失不过是说明他们正寄居属于自己的藩篱中,如同有人为了安全用铁丝网将自家阳台封闭起来。
富人们只在自己构建的社区感到安全。在那里,他们与自己的同好们以拍卖会、品酒会、私人晚宴的形式庆贺自己的成功。他们在伯爵表专卖店或京城俱乐部中怡然自得地接受物质文明的馈赠;他们在出海的豪华游艇上叩问明月;他们在昂然驶过天安门的世爵轿车中抒写青春期未完的诗卷。
这样的社区在一个高处。寒冷与否,与你的“体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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